“你的耳朵有点红。”
南柯瞧着他掩在发丝下半露不露,小半截像是花瓣一样红润娇嫩的耳骨。
散兵没出声。
“最近散热系统出故障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她又问。
散兵的腮帮子贴着她的脸廓,紧了又紧:“……吵死了。”
姿势限制没法回头,等落了地再向散兵的脸看过去,不管是耳朵还是其它什么,都已经恢复了平时一般无二的冷酷范儿。
南柯揉了揉被风刮得干涩的眼睛,沿着海滩向对面的浅濑神社走去。
停靠一旁的战船破损严重,海贼们大声呼喝着忙着修补,看见南柯,也没了上次的热情,只望一眼就收回目光,低头继续作业。
南柯也没去讨嫌,直接上了神社。
灿烂的阳光下绿草如茵,果然开了不少的野花。
“有人在吗?”南柯让散兵暂时等在外面,敲门。
“我说了不需要谢礼。”
门一开,浓郁的药香和浅濑响泛冷的嗓音一起扑上来。
南柯和浅濑响面面相觑。
“……抱歉,我以为是百目鬼。”浅濑响回头看了屋里一眼,揉揉眉心,带上门走出来,“是村民们做什么了吗?”
一语中的。
南柯笑笑,没多说:“我想过来采些花祭拜死者,不知道方不方便?”
“跟我来吧。”浅濑响带南柯绕到神社樱树的背后。
地势较神社所在的位置稍高一些,采光也更好,暖融融的阳光和海风晒在青翠的草坪上,野花轻摇,如果不是下方漂着艘战损的船只,很有与世隔绝的美。
“奏婆婆的脚好点了吗?”南柯边走边问。
“好不了了。”浅濑响俯身摘下几朵白色的小花。
南柯愣住:“……诶?”
“你应该听说过,巫女一旦结婚生子,便会失去灵力,”浅濑响的动作从容,并没因为嘴上的话有任何停顿,“她却能使用巫术占卜与构造结界,无非因为大限将至。”
“你的意思是……”南柯不由看向神社的方向。
“就是这么回事。”浅濑响把手中的花朵整理成一束,回身递给南柯,眼眸淡泊,“这些够了吗?”
“谢谢。”南柯低声道谢接过。
离开之前,南柯去看望了奏婆婆。
分明不久之前还吹胡子瞪眼大声斥责着女儿、佝偻着腰背走在前头的人,现在却银发枯乱,面色焦黄地闭眼躺在床铺上。
奏婆婆脸上的皱纹很深,沉淀着暗影的沟壑透出宛如枯叶飘零的衰弱感,睡着的表情像是很平静,又似乎一直皱着眉头没有松开过。
迫切逼迫女儿回神社的缘故。
浅濑响一反常态丢下阿望来到这里的缘故。
即便关系已经疏远得若即若离,终究还是血脉相连的母女。
南柯没吵醒她,默默看了一会儿,捧着花告辞了。
散兵百无聊赖地靠在一棵细弱的小树苗上,大概是因为出门忘记带上斗笠,正双手环胸仰着脸,满是厌烦地眯眼看天上的太阳。
树的另一边同样姿势同样表情靠着一只百目鬼。
格外忧郁的气场让南柯停下了步子。
散兵闻声侧头看向她,停顿片刻,嘴角勾起一丝不太善良的笑容,右手食指举起比在唇中间,招狗似的向南柯招了招手。
南柯犹豫片刻,悄悄走过去。
百目鬼沉浸在悲闷之中难以自拔,随着距离靠近,喃喃自语逐渐清晰:“……我想破头都想不通啊,我到底哪让她看不顺眼了?国崩小兄弟,女人到底该怎么哄,你给我支个招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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