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微微睁大眼睛,看向散兵。
散兵嘴角弧度更甚,伸手一拉,贴着她耳边问:“支个招?”
不知为何,南柯老脸一红。
“是响小姐吗?”她小声问。
散兵头都不回,提高声音:“浅濑响?”
南柯心里一跳。
“不然还有谁?”百目鬼一点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昨天我下战场,巫女阿姨替奏婆婆送了伤药过来,我就想道个谢……不知道哪说错话了,本来就够不冷不热的,这下彻底没好脸色了。”
百目鬼满腔怨念,南柯想了想,大概能理解原因。
毕竟她第一次上船也被百目鬼的手下调侃了,浅濑响是巫女,听了不高兴也正常。
“百目鬼先生喜欢响小姐?”南柯问散兵。
“你对浅濑响有意思?”
“啊、啊?”百目鬼愣住,挠了挠一头卷毛,“是这样吗?不过,很奇怪吧?她可是亲口跟我说过,我能做她儿子的?年纪比我大那么多……”
“可是响小姐看起来很年轻啊。”
散兵转述:“就外表而论,你比浅濑响沧桑。”
“兄弟你嘴上能不能积点德?”百目鬼用肩膀顶了下夹在两人背中间的小树苗,隔了会儿,郁闷道,“就算我有那种心思吧,我可是幕府的通缉犯,海贼,人家大名鼎鼎巫女一个……想也不可能吧?”
原来是这样。
南柯恍然,想了想安慰:“但百目鬼先生以前也在幕府当过官呀?”
“放着好好的官差不当,活该。”
南柯终于忍不住看散兵的嘴一眼。
“我并不后悔投匪,”百目鬼沉默少顷,望着远处的游云说,“你们是从鸣神岛来的,这些话你们估计不爱听,但现在的幕府,早已是一具内里腐败的空壳了,真正可怜百姓艰辛的人,在那里是待不下去的。”
“鸣神大社又不归幕府管。”
“话这么说,到底都是为将军效力……哎,八字都没一撇,想这些多余的事情干嘛,”百目鬼烦躁地甩了下脑袋,“你就教教我,怎么能讨巫女阿姨开心就是了。”
“先考虑换个称谓再说吧。”后面散兵嗓音带笑。
“称谓?”百目鬼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么说来,巫女阿姨,好像是不太那啥,那叫什么?浅濑阿姨?浅濑姐姐?噢我想到了!可以跟着南柯喊响小姐……”
百目鬼兴高采烈地回头,笑容突然消失。
不知何时过来的南柯一脸愤懑,正抿着唇拆被在一朵小白花上打了死结的头发。
显然是始作俑者的国崩兄弟兴味盎然地低头瞧着,嘴角快要翘到天上去。
注意到百目鬼回头,南柯抬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打扰了。”百目鬼一脸沉痛,摆摆手,说完唉声叹气大跨步下了岛。
南柯欲言又止,放弃拯救乱糟糟的头发,转头看向散兵:“国崩,总觉得很对不起百目鬼先生的咨询。”
吊在发梢的花朵像一只娇嫩的耳坠,就这么晃晃荡荡地垂落,又被她转头的动作带动,落在衣领里半遮半掩的锁骨上。
偏偏南柯一点自觉都没有,散兵移不开眼,看了半天,拧紧眉毛把那朵花扯下来:“谁叫他要来问我。”
南柯轻轻“呃”一声。
更内疚了。
回到越石村,门口几具尸体还摆着。
南柯把采来的鲜花依次放在他们胸口,双手合十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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