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对了,本官就是要包庇金风寨俚人!
他们奉公守法,何错之有?到各县开办糖厂,是应州府之邀。
方便村民售卖甘蔗,让百姓辛苦一年有钱可挣,价格公道,惠民、利民,何错之有?
各县衙收取高额利税,缓解县衙户曹窘状,此举利国、利县,何错之有?
怎到了你榕县,被打杀、被抢夺钱财,成了俚匪?
王县令玩这一手,莫不是要强取豪夺,中饱私囊?不怕官逼民反?”王延年怒斥。
“参军大人,莫要被俚人、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给迷惑!
看着同是王氏后人份儿上,本官提醒参军大人,切莫是非不分,同流合污,否则…”
王端方定定看着王延年。
“否则如何?”王延年淡淡一笑。
“不外是王县令朝中有人好办事,笔杆子一摇,黑白颠倒,倒打一耙!”
“你!”王端方脸色一变,戳到痛处。
“王县令,本官来,是请你交还收缴的糖厂钱财,并赔付糖厂此次损失,以及被砍伤的俚人赔偿!”
王延年不想过多纠缠,这人不是善茬儿,不会善罢甘休,说好话无用。
两人来自太原不同王氏,私下里也是有竞争的。
“笑话!本官收缴的乃匪资,将奏报朝廷,岂会屈服于尔等强势!”王端方大义凛然。
“王端方!休得放肆!”王延年没想到这人油盐不进。
“哼!本县令铮铮铁骨,不畏强权!”王端方端茶送客。
“王县令!”迟迟没说话的苏樱开口,“敢问王县令,可有收到州府官文?”
王端方斜睨一眼苏樱,“苏女娘此话何意?”
称呼苏女娘,而不是苏大人,不肯承认苏樱的官身,故意贬低,赤裸裸的看不起。
锦作管事算个屁,也配坐这里指教自己?
“若收到官文,觉得此举不妥、有异议,为何不上呈州府提请暂停,或拒绝在榕县开糖厂?
而是擅自强夺钱财,砍杀俚人良民?”苏樱诘问。
“哼,苏女娘,你不过锦作管事,于公于私,我们都无任何交集,你的话,本官拒绝答复!
榕县乃本官治下,本官有权做主处理任何事务,你无权置喙!”王端方轻蔑道。
“好一个无权置喙!所以连录事参军都不放在眼中?
本官奉劝王县令,莫要一意孤行!破坏汉俚一家亲!
若王县令硬要凭一己之力,让岭南陷入汉俚纷争,圣上、朝廷绝不轻饶!”
苏樱掷地有声。
王端方定定看着苏樱,看不出啊,这女娘有点儿本事!知道怎么拿捏人!
别的他压根不在意,什么强取豪夺,哪个世家大族不这么干?不都好好的?
不过这女娘有句话说的不错,让岭南陷入汉俚纷争,圣上、朝廷绝不轻饶!
天天在朝堂上,自然清楚一旦南北同时交困,朝廷、圣上会何等恼怒!
“王县令!本官恳请王县令归还我县俚人钱物!补偿糖厂损失,以及受伤俚人赔偿。
之后,我县将不再追究榕县一应责任!亦不在榕县开办糖厂!”胡县令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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