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在以为自己死前都微笑着的相黎,哭成那样绝望的伤,该是多么严重?
只要想想,陈隽的心就觉得抽痛。可是,从相黎最后的话语中,陈隽听出来了,他也是把相黎伤成那样的人之一。
籍涅在身后一片窃窃私语声中,把相黎抱到了他的舱房,并且,槛上了舱门,阻止了包括陈隽在内的任何人的探视。
、相黎就那样一直哭着,有时甚至喘不上气来,发出嘶哑艰涩的声音。籍涅半抱着相黎坐在床上,把相黎顺着气,不断地擦着眼泪,偶尔,还要擤擤鼻涕,相黎就像一个三岁的孩子一样任籍涅摆弄,自顾自的哭着。
并不发出声音,但是,伤心至极的时候,相黎会咬住自己的手,紧紧地咬着,在她喘不过气放开的时候,手背上,已经有一圈血印,有的地方,甚至滴出了血。
相黎一直那样哭着,哭到累了,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
籍涅让相黎在床上躺平,湿了一块干净的布巾,给相黎净了净面。
看到相黎睡梦中仍是拧到一起的眉心,籍涅想到了第一次见到相黎的时候。在那个昏暗的画舫里,相黎也是被她捏得拧紧了眉心,可是,却逞强地扯出了一个笑容。正是那个笑容,让籍涅对相黎产生了兴趣,本来不过想教训相黎一下,就让人医治她溃烂的双手的籍涅,却改而威胁起了相黎。
之后所谓的折磨,是籍涅对相黎的试炼。相黎一次次笑着挺过来,都让籍涅眼中的欣赏多一分,也愈发,想看看她的底线。
结果,在看到相黎的底线之前,籍涅自己,失了心。
可是,当时,籍涅并不知他面前的是怎样一个人,居然用了那种试探的愚蠢方法。看不到相黎的反应,籍涅情急之下,居然想借酒醉占有了她。什么时候,籍涅想要一个女人需要费那么多心思?什么时候,籍涅会为了得到一个女人那么卑鄙?
可是,即使被拒绝了,籍涅都没有看清相黎,还进而拿侍妾的身份折辱她。
那么多年,虽然想着相黎,但是,知道了相黎的身份后,籍涅的想望,也不过是叶公好龙。找到了合适的成亲对象,籍涅并没有片刻犹豫,即使后来在聚福寺与相黎重逢后,籍涅依然心动,却亲口告诉了相黎他的婚期。
即使这样,相黎感念他对她丫鬟的照顾,终究叫了他一声“二哥”,终究肯把他当亲人了,可他却……
对这个命途多舛的姑娘,籍涅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却从没有真的怜惜过她,反倒一直在伤害她。这一次,本是善意,却忘了,陈隽其人,又岂会真的成为她的良配?这样的合谋欺骗,加上对她那样恳切关心的来信的敷衍……
籍涅坐在床边看着相黎,一直到天黑才打开舱门。在他门外守着的船员告诉他,众人在刘大夫的舱房等着他。
籍涅敲开刘大夫的舱门,众人齐声问道:“怎么样了?”
“哭累了,睡下了。”籍涅疲惫的道。
“什么时候睡下的?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吗?”刘大夫满脸担心的问道。
“我也不是道什么时候睡下的,她哭了好长时间。最后大概是完全没了气力才睡下。我出来时还没醒。怎么了,先生?”
刘大夫拿起药箱道:“我去看看,二公子派人准备一碗白开水过去,水里,加一小勺盐。”
刘大夫出门后,众人也要跟过去,戚无殇出声道:“让刘先生一个人去吧,舱里空气不好,再围一群人,阿黎更难醒过来了。”
籍涅派人去准备水后,对众人道:“抱歉,籍二今日怠慢各位了,大家随我到餐厅用餐吧。”
众人都不动,戚无殇率先起身道:“都去吃饭吧,阿黎此番,怕是要大病一场。不吃饱饭,哪有力气照顾她,尤其是你,阿黎家的,别哭丧着一张脸,把阿黎伤成那样,你要负起责任来把她照顾好,否则,小心本公子让你再也没有机会吃饭。”
“向月说她风寒都没得过,怎么会大病?”陈隽跟在戚无殇身后出了舱门道。
“‘哀莫大于心死’,阿黎是个内敛重情的人,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虽说她心性较常人平和豁达,可是,正因如此,往往心里难过也不会表现在脸上,身边的人如果只看她的表情的话,难免会忽视了她的心事。再加上阿黎前段时间中毒流产,身子一直没有好好调养。此番又是这般恸哭,身体恐怕已经脱了水。此刻,应该已经发起了高热。我说她会大病一场,说得还是轻的。如果阿黎失了求生的念想,可能,这一病就过去了。”戚无殇说着,面无表情的脸上,哀伤的神情一闪而过。
“那戚先生还劝我去吃饭?我要下去陪她。”陈隽说着,就要下楼梯,回相黎的舱房。
戚无殇拉住陈隽道:“刘先生此刻正在全力救治她,唯一的传人,还是那般有天分的,他又怎么舍得让她先行而去?本公子看你不错才提醒你,好好吃饭,养足气力,待阿黎过了这关,与本公子轮流照看她。别学那群畏畏缩缩、没用自私的人。”
刘大夫帮相黎施针,让相黎吐出了一口淤血,又喂她喝下了些盐水。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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