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牙子瞬间有些忐忑,掌柜的把这房子挂在他这里都快两年了,可却一直都无人问津,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买家,要是还卖不出去,他可就真的一点赚头都没有了。
思前想后,人牙子咬了咬牙,满脸心痛的开口道,“这样吧,我看你是实诚想买,也就不和你说那些虚的,一口价,一百两!”
季青临只笑笑不说话。
原主覃钧曾经为了科考去过府城,也去过上京,所以季青临对于物价,心里面是一清二楚的,他们这个镇子离县城都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一百两银子绝对是高价了。
那人牙子看到季青临这番表现,也知道忽悠不了人,最终只能忍痛,“九……九十两,不能再少了。”
季青临薄唇微挑,“八十五两,不卖就算了。”
人牙子:……
酒楼原本的掌柜的给他定的最低的价格是八十两银子,合着他辛苦两年,最终就只能落得五两?
可这两年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买家有意愿想要买这酒楼,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人牙子几乎是泪眼朦胧,心痛的厉害,“八十就八十。”
为了防止季青临反悔,人牙子立马就要拿着地契去衙门备案。
几人从衙门里出来的时候,日头正好也大了些,季青临便带着两人到不远处的小摊子上吃了碗馄饨。
覃大丫一直在跟着季青临认字,而且还学习了现代的加减法,背会了乘法口诀,所以地契上面的字她也都认得清楚。
一个字一个字的将上面写的内容挨个念了一遍,覃大丫笑得嘴巴都快要咧到了太阳穴,“这个酒楼真的是我的了!”
覃二娘揉了揉她的脑袋,脸上也带着明媚的笑,“是你的都是你的,以后赚的银子也都是你的。”
无论覃大丫表现的有多么的早熟,但她终究也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虽然之前卖话本子的时候季青临已经锻炼了她的胆量,但卖话本子和开酒楼还是没有办法比拟的。
所以季青临便拉了覃二娘一起,有着她的照顾,覃大丫也不会轻易的被人给骗了去。
回去的时候又割了几斤肉,一大家子围在一起好好吃了顿饭。
接下来的几天季青临都没有出门,而是一直在屋子里面提笔写菜谱,足足写了厚厚的一大本。
除了需要炒的拌的菜以外,季青临甚至还把火锅的制作原理,以及制冰的材料全部都写了上去。
这么多的菜谱,就算季青临年五载的不回来,也足够酒楼时不时的推出一个新鲜菜式了。
覃老头覃老太年纪大了,继续去地里面干活,也实在是累人的紧,所以季青临直接将家里的地都给租了出去,然后借口覃小宝已经五岁到了启蒙的年纪,忽悠着老两口一块到了镇子上去。
老两口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到了镇子上,一开始还有些不太习惯,但等到酒楼开张忙活起来后,也就没那个时间去思考习不习惯了。
从上河村前往府城,有相当长的一段路,中间还要坐十几天的船,季青临身体不好,全家人都不放心让他一个人走,所以最后覃大郎暂时放下了手里的木工活,选择陪季青临一块去赶考。
离开那天,覃家大大小小的人全部都来送季青临,覃老太拉着他的手怎么都不愿意放开,“你身子不好,看书不要看太晚,日常的补药要记得吃,有什么需要的就让大郎去给你买……”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还是郎第一次离家这么远,更何况郎身子又一向不好,让覃老太完全没办法不担心。
覃老太絮絮叨叨的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但季青临没有丝毫的不耐,他一直静静的站在那,认真的听着覃老太的叮嘱,还时不时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大丫,”季青临捏了捏她的脸蛋,“你是一个大姑娘了,叔不在的这段日子,你替叔照顾好爷爷奶奶,弟弟妹妹们,好不好?”
整个家里面,覃大丫最依赖的并不是自己的亲爹亲娘,而是季青临这个叔。
小姑娘委屈的流着泪,抱着季青临的腰都不愿意撒手,“叔,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季青临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的应了一声,“好,叔答应你,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府城的漂亮的小裙子好不好?”
覃大丫打着哭嗝,“好,叔放心去赶考,我会照顾好家里面的。”
大妞,二妞也很喜欢这个小舅舅,得知他要离开,一时之间直接哭的不能自已,“小舅舅……呜呜呜,不走。”
覃老头拽着覃小宝,眼眶微微有些湿润,“走吧走吧,快走吧,早去早回啊。”
——
“郎……”覃大郎敲了敲屋门,端着一托盘的吃食走了进来,“饿了吧?”
“吃点东西再继续看书。”
“好,”季青临轻轻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了桌子前,“大哥吃了没?没吃的话一起。”
覃大郎嘿嘿的笑了两声,“还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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