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穿过风的每一阵呼啸声,都像重重扇在她脸颊上的耳光。她疲惫的伫立在街角,望着轰隆而去的军用卡车,子弹穿梭来往,她的唇角却拂过一丝冷笑。
她始终无法下定决心离开他,可此刻他却载着满车的金条扬长而去,就如上次她前来上海,磅礴大雨中他却将她狠狠赶出府邸,这次又是故事重演。
在他心底,行素再珍贵,也只是明码标价的商品,可舍可弃!
“玎珂?玎珂?”
玎珂微微颤抖着,她的手指试图去抓住最后的景象,可梦魇缠身间指尖仿佛触到了什么,她不住的哆嗦着,似乎冰冷的寒意正顺着她的指尖渗透到心底。
“玎珂?”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指尖。
她喉咙干痛,有字堵在气管内,她却发不出声犹如窒息般难受。
“玎珂?”他只觉心如刀割,再次喊出她的名字。
“袁尘!”她猛地睁开双眼叫道,却是泪水决堤而出。
这两个字如同冬雪下掩埋的冰刀直刺向他心底,痛得无法呼吸,“你醒了?”
玎珂的发丝间别着一小截红色发卡,发卡上的颗颗金刚钻泛出微红的光焰,瞬间化为一把把烈火焚烧在他的心底。
玎珂抬眸方才看清眼前模糊的人影,眉目清朗不改如初,戎装之下文雅的书卷气中多了几分内敛,“徐若愚?”
“放心吧,现在很安全,你再睡会。”他的声音温柔而细腻,嘴角略微扬起,带着好看的微笑和浅浅的酒窝。
“很安全?那钟离钦……”玎珂忽然拽住他的手腕,直到这一刻,她竟还放心不下置她于死地的孪生弟弟。
徐若愚缓缓掰开她的手指,回眸冲她微微一笑,“快睡吧,”他猛然转身整张脸却是令人恐惧的青色,他背身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他逃到国外去了。”
玎珂坐在床边,心竟安稳而平静,也许离开这里对他才是最好的。
“徐参谋!”侍官拿过一叠文件放在他的桌上,侍官探头瞥了眼屋内似乎躺着个女子,从明处看暗处倒看不清,徐若愚却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事?”
侍官慌忙收回视线,叩脚立正,“钟离钦的飞机刚离开上海就坠机了,目前还未找到人!”
“嘘!”徐若愚猛地撮尖了嘴发出声,他慌回头去看屋内,紧闭的房门不见屋内有任何声响,他方才踩着阶梯朝楼下走去。
“可夫人怎么都找不到,会不会也在钟离钦的飞机上?”这回侍官刻意压低声音嘟囔道。
听到夫人二字,徐若愚身体微微一颤,转而却异常镇定的答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少帅的命令!”
正文袁尘归来
钟离钦半躺在树杈上,他奄奄一息的喘着气,地上还遗留着飞机的残骸,他微睁开眼睛,阳光趁机洒进他的瞳仁里,如揉也揉不出来的尘埃一般。
他却又合上沉重的眼皮,斑驳的树影间,叶片的绿光照在他俊美而不羁的脸庞上,此刻他竟如被拔去羽毛的凤凰,再难浴火重生。
“钦?”
树下隐约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钟离钦往昔璀璨的眼眸如今却是黯然无光,他遍体鳞伤疼痛不已,居然丝毫不能动弹,熨烫整齐的黑西装也被繁密的树枝挂成了碎步,衣衫褴褛间早无当初的光鲜亮丽。
钟离钦只记得飞机穿过云层,他们一路逃窜躲闪敌机,可刚离开上海却遇到强大的气流,飞机不断的晃动着他也瞬间被甩出了机舱,幸好身下一同甩出的座椅起到了缓冲作用,可整个人却被挂在了粗壮的树枝上,犹如坠落的飞鸟般狼狈。
“钦,把手给我!”
钟离钦费劲力抬起眼皮,睫毛的阴影下却是一张圆润的鹅蛋脸,眼波流转便是顾盼生姿,薄厚适宜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高挑的身材依旧搭配着性感迷人的中性装扮。
“行素……”钟离钦抿起上弦月般皎洁的唇角。
“钦,我们走!”行素好不容易才将钟离钦从树上弄下来,他已虚弱不堪,她更是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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