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情形我也说不清楚,”颜王摩挲着腰间佩剑剑柄的纹路,神色似有些思索,“每次犯病,我都会失去意识。第二天醒来后,完全没有前一夜的记忆。只是看身边留下的痕迹,闹出的动静应当不会小。”
“这些年来,我应该都是在王府内度过每年的仲夏之夜,今年也并无不同。”
这锅颜王都快接稳当了,可临到彻底扣在自己头上前,他陡然又跳了个话题,平静的语气中暗藏着山雨欲来:“方老。我府上无人比你更饱读医书,学识渊博。你可曾听过——”
顾长雪接到颜王的眼神,从善如流:“abo。”
“……”方药师挂着一张棺材脸,把信口胡扯的小皇帝在心里骂了一百遍,“不曾听过此等蛮夷之语。不过草民确实见过有人分明外表与男人无异,脱了衣服却不仅长着男人的阳根,还长着女人的部件。只是这种异于常人的体质,一来草民从未见过有受孕成功的例子,二来诊脉也能诊得出。”
方药师看了顾长雪一眼,虽然没什么神情,但顾长雪莫名感觉这位正疯狂向自己输出“为了帮你圆这种狗屁不通的谎,老夫可真是牺牲大发了”的怨念:“但方才草民也探过圣上的脉了,圣上与寻常男子无异,那想必……”
方药师后续的话不必说完,颜王就能明白方药师的意思。
他脸色渐沉,片刻后启唇,正待再追问。
“王爷。”
殿外传来玄银卫的声音。
“……进。”颜王的视线从顾长雪和方济之脸上一扫而过,终究还是收了回来。
玄银卫推门而入,扫了一眼景元殿内满地的狼藉,还有帝王脚下满脸死不瞑目的头颅,习以为常地收回视线:“先前您派人去查的事,可能有消息了。京都军营里出事——”
颜王神色微凛,用眼神止住了玄银卫后续的话。
他回头扫了眼看似眼观鼻鼻观心的顾长雪和方药师,没有多言,直接领着玄银卫踏出大门。
殿门阖拢。
方药师看起来又想啧舌,脸上刚浮现出几分不耐,便见顾长雪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
虽然不明缘由,但方药师某些时候还算是比较善听人劝。压着不耐等了会,便见颜王推门而入。
“……”颜王的目光掠过面前的两人,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平淡。
只是扫过顾长雪时,目光移开得仍旧难免显得快上几分,显然还难以接受“男子怀孕”这事儿,有些堵心:“方老。未来一段时日,还需劳你留驻景元殿……多加照顾。现下我有要事,先行一步。”
顾长雪摆平完死局,巴不得颜王快点滚蛋,他好进行下一步。听完颜王的话,他直接从皇座上起身,举步往后殿走。
“慢着。”颜王站在大殿门边,“你与我同行。入夜我自会送你回宫。”
“……”顾长雪烦得想啧嘴。
原剧中,小狸花谎称怀孕后,颜王确实是把人盯得死死的,几乎每时每刻都把人拴在身边。
但顾长雪还有局要布,还有谎得圆,被颜王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还怎么做事?
他语气极差:“不去。”
“你在景元殿中又无事可做。”颜王语气平静地说着自己霍乱朝政的罪行,“朝中上下一应奏报,都在我的书桌上。”
“……”顾长雪转过身,冷笑,“怎么没有?”
颜王微微挑眉:“你有何事可忙。”
顾长雪面无表情:“忙着孕吐。”
他看也不看颜王被“孕吐”这两个字眼噎得再次泛绿的脸色:“宫外风太冷,想吐。看到你的脸,想吐。”
语气恶劣地说完冲人的话,顾长雪转身就走。颜王愣是站在原地,微青着脸没能说出一个字,握着剑的手平生第一次微微颤抖。
直到顾长雪进了后殿,颜王才从“孕吐”这个可怕的词藻中缓过劲儿来,压抑着语气对方药师道:“今日之事,还请方老严加守密,不得告知任何人。”
大殿上横陈的尸首还没收走,这句话的分量显得格外的重。
方药师自然答应:“王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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