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夕被惊醒的时候,天还没大亮。
如意匆匆进来了,“姑娘,出大事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怀夕脸上还带着睡意。
“茗姑娘昨半夜被当众扒光衣裳验了身,之后捱了二十鞭子,现下被老太君扔进祠堂,人就快不行了!”
怀夕登时愣了半晌,迟迟没有缓过神,然后瞬间回过闷儿来,急得脸色都变了,一把抓住如意的胳膊:
“给大哥送信儿了没!快带我去祠堂瞅瞅!”
“老祖宗早就下令锁了二道门,还特意派了家丁把守,别说送信儿,现下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如意的眼睛顿时就红了,抽噎道:“信儿便是送出去了,大公子公务忙,也不知得不得空回来,姑娘快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呀!”
怀夕蹙着眉,一面穿衣服,一面飞速思考,“哪里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内宅里害人的手段,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们做不到的。防范都防范不了!”
隔壁小间里的月香听见动静,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也过来了,“天还早,姑娘怎么醒了?”
“速去备些金疮药,退热药,还有些小点心和水,哦对了,药务必分装成小散包。”看着月香一脸懵懵的,怀夕急得脸都红了,“别愣着了,快去呀!”
“哦哦!是!奴婢这就去!”
嘱咐完月香,又跟如意悉数着内宅狠厉的手段,“人关着,只要断了食水几天,人就奄奄一息了。”
“就算不给饿死渴死,那祠堂是什么地方?鬼气森森的,地是石砖,寒气又重,若不给被褥,住不了两天,人就着凉了,茗儿也是娇养长大的,少不得伤寒发热。届时,水从哪来?药从哪来?”
“倘若祖母铁了心让她死,直接叫人放些蛇蝎毒虫,蜘蛛蜈蚣进去,茗儿便是被咬死了,对外也说是祠堂地气湿冷,原本就有的,你能说什么?”
“即便祖母慈心,只是罚跪,那些小厮呢?万一有错了主意的,偷摸进去毁了茗儿的名节,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如意被这些狠毒手段吓得脸色苍白,眼泪都不敢掉了,月香也愣住了,一动不动。
“那怎么办?”
“月香别犯愣了,快去准备东西,既然信儿递不出去,咱们先去祠堂瞅瞅,走一步看一步吧。”
几个姑娘猫手猫脚地躲在祠堂门口不远处的灌木后面。
果然有不少小厮和婆子们严防死守,还时不时走来走去的,根本一点靠近不得。
“姑娘,老祖宗下令不得任何人探视,咱们便是过去了,也根本送不进去东西。”月香探头探脑道。
如意拢着嘴,压低声音:“后日就是老祖宗的寿宴,大公子肯定会回来吧?”
怀夕看着平静,但眼睛深处的神色,比谁都焦虑,“茗儿受了二十鞭子,熬不熬得到后日都两说。现下青天白日的,咱们定是进不去了,但夜里总有惫懒懈怠的,我们晚些再来一趟。但眼下有更要紧的事得去做。”
“什么?”
怀夕偏头看向如意:
“你回屋拿一百两去二道门,试试能不能买通个看守,替我送个信儿给韩世子,就说今儿李大人来凌府下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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