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中秋,便以月字七言为题,由我开始轮流下去,答不上的自罚一杯。”其中一位公子肆意张扬地说道。
苏澜的余光看向苏温,清冷的月光和昏黄的灯光交织,光线温暖,苏温脸上尽是柔和,举杯邀月。
这样温和的公子也不知心中想的什么,若是输了,又是罚什么?
记得许久以前,他问过苏温:路行安真的死了吗?
某种意义上,他并不希望路行安死,他的出身如此,可才学都是真的,若能放下这许多应该能自在快意许多。
或许是看到他与自己相似的经历,便有这样的感觉。
这种时候,往往是苏温更为心狠一些,他伤害了自己,必然是活不成的,人着一生的谋求到头来不过是黄土一抔、荒塚一处。
来年清明草长莺飞,又有谁带上二两酒去看谁?
与其身在漩涡中,倒不如如今自在快意,从鬼门关转一遭之后,身子便落下了许多病根,苏澜并不是喜欢说的性子,但凭着苏温的医术和察言观色的本领总能察觉得到。
那种感觉,就像是盛夏的穿堂风,春日里的惊蛰雨,虽然寻常,但也美好,总能不经意地直击你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不对不对,海上明月共潮生之后怎么能是秦时明月汉时关,罚酒罚酒。”
苏澜只弯唇,桂花酒馥郁倒也不算罚,苏温求胜心切,苏澜偶尔纵着人也无妨,目光只不经意地看向苏温。
只听人说道:澄江一道月分明。
“遥指天边日月轮。”
……
无论是飞花令,还是对对子之类的文字游戏,苏澜总是不经意地输上一两次,倒也无妨。
月光映照着回家的路,晚风拂过,只觉得微凉,朗月所以星稀。
二人皆是微醺,只相互依偎着沉沉睡去。
如今家里的小厮隐隐都是知道这两兄弟的关系的,但也无人敢置喙。
第二日辰时,苏澜是在浅眠中被人叫醒的,苏温着一袭红衣,明艳嚣张的模样趴在人的身上眉眼含笑地看着人。
在苏温意料之外的是,苏温的惩罚是罚人做一顿饭。
印象中,似乎许久以前苏温的厨艺就已经好到可以和那些御厨媲美,可身为太子殿下是什么时候会的这些呢?
苏澜擅长用剑杀人,却不擅长用刀切菜,只一下一下的,是金属落到砧板上的声音,只听上去便觉得十分生疏。
“你的厨艺,是什么时候学的?”苏澜好奇心起,只问着站在自己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苏温。
“第一次给你做桃酥的时候,那次学上了许久。
哥哥喜欢吃我做的桃酥,后来我便学了这做饭的手艺,什么君子远庖厨,我只知哥哥喜欢吃我做的东西我很高兴。
哥哥能够为我做饭,我也很高兴。”苏温的手中拿着一包蜜饯只吃着,如今的生活闲适安宁,只偶尔听说长安又出事了。
如今大隐隐于市,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便带着苏澜去深山老林里搭一间竹屋,过上枕山栖谷的日子倒也不错。
苏澜不是没注意到这些,苏温对自己的心他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人惯会伤害自己然后莫名地对自己好。
彼时的他不在意这些事情,满脑都是自己的去留还有权势旋涡中的那些斗争,无意中萌生的感情,或许只是其中的一二。
灶台里烧着火,偶尔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响。
秋日里天气渐冷,而这厨房里还是温暖,苏澜一个人有几分手忙脚乱,
“热锅冷油,哥哥,你这样不行。”苏温只在一旁指点着,苏澜什么都会,就是不会下厨,这幅模样还有几分可爱。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