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朕再从您这儿拿回来。x45”
璋瑢苦笑:“皇上很客气。”
“母后皇太后曾说,若朕需要若朝廷需要,您甚至可以手刃生父。”臻杰知此话残酷无情,但他不得不说,“如今您还有这份心么?”
身子蓦地一颤,璋瑢只觉得心仿佛被重重地捅了一刀。她又缓缓转过去。那干涸的池子,白玉池壁上刻绘着四季花卉山峦丛林,这些阴刻的细缝里最易藏污纳垢,此处却看不到半分晦暗,虽然宫门外甚至有蜘蛛在匾额结网,但里头似乎并不乏人打扫养护。且水晶宫内并非这一个池子,璋瑢所在的仅是当年赫臻为她开的药浴池,只不知其它几个池子是否也洁白无瑕,无荒落景象。
“皇上要我怎么做?”璋瑢启樱唇,却闭上了凄绝的双目,“在这之前是否可以求你许诺几件事情?”
“太妃请讲。”
璋瑢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心情,口中道:“璃儿虽为庆福皇妃所出,但于我而言无异于亲子。将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楚,我一个寡居的妇人也无力左右他的人生。我求皇上一个许诺,保你这个弟弟一生平安可好?”
臻杰微微一愣,却道:“若不反三纲五常,不违人伦道义,不害家国百姓,这几个弟弟,朕一皆当亲子培养任用,这不需要什么承诺,这是朕的责任。”
“是啊,皇上你是个好兄长,只怪我舔犊情深急进了。”璋瑢背着臻杰抬了手似擦拭脸上的什么,又道:“将来……我是说将来,若璃儿有封王封地的那天,我能否跟着他出宫去住?皇上能否将靠近先帝陵寝的那块地方赐给璃儿?”
臻杰沉默了半刻,道:“可以,这并不难。”
璋瑢的声音听起来很感慨,“仿佛这会儿可以许好多愿,可搜尽脑海只想出这两个来,我的人生大概就只为这两件事情活了。好吧……皇上要我怎么做?手刃陈东亭么?”
臻杰道:“眼下需您一个承诺便可,之后的安排朕会一一向您解释,做什么如何做,并不会要您费太多心思。”
璋瑢转过身来看着臻杰道:“皇上比起先帝,更具几分霸气,先帝当欣慰。”
臻杰淡淡一笑,退了一步道:“此处人迹鲜见,并非久留之地。太妃赏玩后还是早些回宫歇息。且朕能知道您来此处,旁人也能知道。此刻,朕先回涵心殿,挽香就在外头,有需要您喊她便可。”
璋瑢颔首不语,目送着臻杰离开,心里却明白他的话,那个旁人就是妹妹。
再回身,璋瑢缓缓走到池子最边上,再跨一步便要跌落下去。闭起眼,想象满池春波,想象弥室药香,想象氤氲暖气,想象赫臻在前。她慢慢蹲下身子,将手微微探前似要拨弄池水,然空荡荡无任何感觉,震醒了梦。
干燥的池子里落下一滴泪水,继而两滴,三滴……
宫殿外,挽香一人独立,隐隐有哭声传来,让她也莫名地跟着心痛。
此时众妃方从坤宁宫外散开,正纷纷往各自殿阁或园子里走时,却见皇帝只带着齐泰匆匆往东边来,一皆惊讶不已齐齐在路旁行礼。
突然见到那么多人,臻杰竟也无所适从,烟儿、韵儿都在,扶哪一个都有些不妥,遂背手而立道:“大家都起来吧。”
钱韵芯起身盈盈就要往臻杰这里靠,齐泰却拦在了前面,他分明记得皇帝说了这些日子别让她见到自己的,此刻虽是难避的凑巧,但他不能装没看见。
“齐公公你做什么?”钱韵芯果然挑眉冷喝了一声,她静了这些日子,一见到臻杰,终究还是改不了一贯的脾气。
齐泰倒从容的,满脸堆笑,“皇上正赶往涵心殿处理朝务,娘娘晚些再与皇上叙话吧!”说着转身对臻杰道,“皇上,秦尚书在涵心殿等候您了。”
臻杰“嗯”了一声,再没有多看任何一个一眼,大步流星匆匆就走了。
待皇帝离开,季洁姗姗上来,柔声对钱韵芯道:“妹妹性子也太急了,方才见皇上行色匆匆,就该知道此刻不能打扰圣驾的。”
季洁甚少会说这样的话,今日却似乎有心要钱韵芯难堪一般。然出人意料,钱韵芯竟不接她的话,只绕开她冲着沈烟笑道:“莲妃娘娘过些日子要生辰了,虽宫里还不能办喜事,但摆几桌果品姐妹们热闹一下也没什么大忌讳。娘娘若心疼银子,臣妾做东也未尝不可。自然就免了那份贺礼了。”
沈烟只淡淡笑道:“当真不必了,生辰年年有,今年宫中又多事,钱妃的心思本宫留着明年再来向你讨吧!”语毕便带着宫女离开,没再多言一句。众人遂向钱、季二人行礼后也散开了。
季洁悠悠走到钱韵芯面前,有意拿话来激她,“莲妃娘娘不是不领情,只是她贤惠惯了,怎么会跟着我们嬉笑玩闹?妹妹别多心啊!”
钱韵芯答也不答,转身就要走,却又听季洁在身后问:“听闻妹妹以为我要抱养惠贵嫔的孩子便许诺她定不让我夺其皇儿?这事情毫无根据,妹妹的性子太急,旁人会误会你自己想要那个孩子,先放出话来断别人的路。”
若是从前,钱韵芯被这样误会,她一定会扬着眉厉声与人争执一场,然今日却只是极平缓地转了身来,笑嘻嘻看着季洁道:“你我姐妹四年来一直相处愉快,且你我怎样的性子阖宫皆知。姐姐,你今日这么着急这么挑衅的话,若妹妹搬了去给旁人听,指定没一个人会信的。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好姐姐,妹妹劝你一句,悠着点吧!”语毕倏然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季洁愣在当地,但见钱韵芯真的翩翩离去,方清醒过来左右看了看,即刻皱眉带着宫女离开。然遥遥一处,一个小太监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得知方才那一幕时,悠儿正挑着几册书预备一会儿送去馨祥宫,她倒不惊讶钱韵芯的表现,只是对嬷嬷道:“去查一查皇上缘何去了东边,谁又在那里,此刻我先往太后那里去,一会儿去馨祥宫复命即可。”
嬷嬷安排下去,便侍奉主子换衣后跟随来到馨祥宫,却不知竟与茜宇擦肩而过,缘亦几个已陪着太后出了门,只有若珣和臻昕还在。
拿了书册给昕儿读,悠儿问若珣:“母后去了什么地方?”
若珣道:“小春子来说皇上去了东边后,母后的脸色就不太好看,本以为她不舒服要宣太医,不想母后却换了衣裳要去母妃那里。”
悠儿顿时明白了一切,不再多说什么,与若珣昕儿说了几句话,便要他们静静地看书,自己则到内室等候茜宇回来。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