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儿的心思能和大皇姐讲么?”若晴温和道,“如果珣儿不愿意嫁去忽仑,皇姐一定为你和皇兄去说,成与不成总是要试一试的。再不济也能求两宫太后啊。”
若珣心中温暖,挽着姐姐的手娇笑道:“珣儿从小是被宠大的,若这一次当真能为皇室做出贡献,也不枉父皇母后、母妃还有哥哥姐姐们疼我了。”
若晴停下脚步,看着面前这个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笑得水灵灵招人疼的妹妹,问道:“姐姐不知道我们若珣的心竟这样宽!忽仑,那可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没有我们皇室宏伟的宫殿,没有你眼下的舒适生活,去了那里,也许一辈子也回不来了!怎么?珣儿还是不怕吗?你可有想过你的母妃德太妃呢?”
若珣点了点头,微笑道:“大皇姐放心吧!我们都是父皇的心肝宝贝,父皇生前让姐姐们都离宫过着幸福的生活,皇兄他不会独独欺负珣儿的。皇兄是代替父皇照顾我们的,他会让珣儿过的幸福,一定会!”
提及父亲,想他从小对自己视若珍宝的呵护,若晴眼圈骤红,垂头拭着眼泪嗔道:“坏丫头,没得来招惹姐姐难受。”
若珣笑着把姐姐一路送上轿子,打着轿帘道:“姐姐好些回去歇息吧,珣儿出嫁那日你可要来给我办嫁妆啊!”随即放下轿帘,对身边的侍仆扬声道:“起轿,好生送大公主回府。”
“珣儿,有事可不许瞒着姐姐啊!”若晴探出窗子对妹妹嘱咐了一声。
若珣福了福身子行家礼送别,看着姐姐的轿子抬出城门,她才缓缓抬头仰望天空,渐渐的眼泪却顺着面颊流下,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舒尔,这一个坎我能越过去吗?而你,真的那么珍视我吗?”若珣取丝帕轻拭眼角,继而在脸上绽出笑容,低声道,“我是父皇的女儿啊,这一次我定要帮到皇兄。”
语毕便有绿衫宫女凑上来道:“齐公公说皇上宣公主涵心殿说话。”
“这就去!”若珣的神色很坦然,仿佛茜宇的淡定也感染在了她的身上,而作为德妃的女儿,若珣的品质显然是与生俱来的。
因了忽仑王子明日抵京,关于若珣长公主婚事的传闻也在宫里传开,妃嫔日日过着闲逸无趣的生活,这样大的事情自然值得她们感兴趣。这几日丹阳宫虽然连着两夜没能留住皇帝,但毕竟皇帝还是从钱妃这里走的,且第一夜走了第二日又来,钱韵芯在圣上面前有多少斤两自是不言而喻。可丹阳宫的门槛高的很,一般宫嫔根本不入那位钱主儿的眼,无怪乎新晋的集万千宠爱在一身的惠贵嫔更可人疼了。
在宫人们的眼里,这些日子这两个主子的明争暗斗叫人看着只觉得新鲜好笑,她们只是单纯地以为钱妃手里捏的是绝色倾城的姿容和家兄在疆场边关上的功绩,而惠贵嫔是仗着她肚子里的龙种和那无与伦比的温婉,却对背后的文章全然不觉。众人若提早清醒,恐怕也不会对栖霞殿的主子这般殷勤了。
“这倒是奇怪了,先帝驾崩不久,怎么长公主要上赶着出嫁了?”栖霞殿里,一位美人正摇着扇子在一旁做着姿态,嘴里笑盈盈问班君娆,“贵嫔娘娘可听皇上说过呢?”
班君娆温和笑道:“倒从没听皇上提过,只是我听说父母逝世热孝在身的孩子若在三个月内嫁娶不成,便要等上三年,就不晓得皇室里有没有这个规矩了。”
一边的才人笑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嫔妾家乡的规矩是守孝一年女儿可以出嫁,但男娃娃就得守上三年,热孝嫁娶一说倒是头一回听见,娘娘让嫔妾长见识了。”
班君娆笑道:“圣意自然不是我们后宫该揣测的,皇室的行事作风自有一番道理。眼下我们只消静静等待,若真有长公主出嫁的那日,你我都送上一份厚礼才是。”
又一位才人笑道:“娘娘说的是。嫔妾还听闻若珣长公主的生母德太妃也是绝色的美女,如今也不过三十来岁,且先帝身边的妃嫔都是一个比一个漂亮,不知这一回长公主出嫁,那几位太妃太嫔会不会回宫。”
方才那位美人睨了她一眼冷笑道:“先帝治丧太妃们都不曾归来,眼下又怎么会回来?倒是另一件有趣的事情你们都没留意,听说皇后娘娘曾经有意她本家的亲弟弟配给长公主做驸马爷呢,这节骨眼儿上那位真大人可不是在宫里么?”
“依姐姐的意思,又有好戏看了吗?”一位常在兴奋地说错了嘴,此话的意思大可理解为最近她一直在看好戏,那演戏之人却是……众人都不禁面露尴尬之色。
“越发说得离谱了,这可不该是我们议论的。不如让扶梅到园子里摘一支莲花来给我们赏玩。”班君娆的脸上波澜不惊,温婉的笑容一如从前。
那位常在面色大窘,起身离座,躬身道:“扶梅姑姑照顾娘娘的身子要紧,这莲花就让嫔妾去为娘娘取吧!”
班君娆浅笑,吩咐扶梅道:“派人给金常在打着伞,可怕晒坏了娇嫩的皮肤。”
扶梅的笑容有几分尴尬,她引了那位常在出去,又吩咐了宫女内监随行,再回身看主子依然笑语如前地和各位主子说话时,暗暗吸了口冷气,她分明记得自己才向主子禀报,今日钱妃娘娘正带着三位贵人在御花园里赏荷花的。
于是,那日果然有一位宫嫔在钱妃和三位贵人赏荷花时带着内侍去采花,据说那位常在发现另一岸钱妃一行时胆都吓破了。好在萍贵人在钱妃面前求了请,说莲花俱佛性,本因宽容为怀,且那常在不知者不罪,于是将几个摇船采花的内侍交给敬事房处置便作罢了。栖霞殿里听到这个消息时,班君娆在众人面前好在一阵自责,只怪自己贪玩害了那金氏,不知情的众人也越发憎恶钱妃的霸道而感慨惠贵嫔的心善仁德。
一旁的扶梅却很明白其中的奥妙,定是主子吃准了如今皇上为前朝繁忙钱妃定不敢在这会儿造次生事,所以才让一个微不足道的常在替自己在她面前示威。不知是否因那一回挨了打,扶梅比从前多长了几分心眼,在她看来自己的主子未必就能这么顺当,自然这都是后话了。
涵心殿里臻杰就明日派若珣代表皇室前去驿馆接见忽仑王子一事正殷殷嘱咐着妹妹,对于后宫的又一个小闹剧浑然不觉。做皇帝当真是辛苦的,当他不断地为了江山社稷黎民之福操劳谋划时,他的女人们却在后院无止尽地互相掐斗,只怕眼下斗的是恩宠地位不过小打小闹,将来若争起储君之位就更残酷无情。若真有那一日,便是再英明的帝王也会为此心力交瘁。
当若珣从涵心殿出来时,她的小宫女笑盈盈道:“奴婢这一回可不敢骗公主了,真大人的确请您到上书房去一趟呢!”
“说了做什么吗?”若珣静静地问道。
那宫女笑道:“奴婢多嘴问了一句,传话的小太监说是小王爷做了几首诗,想请公主也品评一番,若写得好便送出宫去呈给皇太后。”
若珣淡淡笑道:“我不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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