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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策略（第2页）

一定了心寒了，她想起那天涟漪问她的话，为什么不能为了她而活着，那时的她是想到自己死后她的处境了吧。

也对，纪婆婆将她赎回来就是为了照顾自己的，那自己不在了，她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可能是她的视线太过明显，涟漪看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地不想被发现，因此，马上看向别处。

她能感受得到，涟漪正在看着她，还在看着她，为什么不继续盯着车帘发呆，看她干什么，是……要和她说些什么吗？

宋荷华等待着，同时她也在期待着。为什么不张嘴，为什么还在盯着她。

“姑娘……”

说了，终于说了，她要说什么？宋荷华面上没动，但心里已然是泛起了层层的波澜，她努力地定住自己的眼睛一动不动，表现出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

嗯……可是为什么不说了，接着说呀，我只是不好意思和你和解，并不是真的不想搭理你啊，涟漪的一个停顿让她心中的波澜化为巨浪，眼中出现一丝慌张。

“……您见到了老太爷要说些什么呢……会不会埋怨他。”

这个话题是宋荷华没想到的，她不自觉地垂下眼睛，如果见到祖父会和他说什么呢？祖父应该会先问她为什么才来吧，然后在知道她的做法后可能会长叹一口气？反正，总不可能会如涟漪所说的怒斥她是蠢货吧，祖父是疼她的……会不会埋怨他，当然不会，她有什么资格去埋怨生养她的家人呢。

她很确定地摇了摇头。

涟漪坐在一旁看着，宋荷华所有的表情，举动她都尽收眼底。她伺候姑娘那么久，姑娘的大半辈子都和她在一起，从三岁到十四，姑娘的想法她就是猜也能猜得差不离。

“所以，您觉得老太爷没做错，对吗？”

做错？做错什么？如那道圣旨所说的“欺君犯上，结党营私”才算是做错，祖父做错的只是错信了他人，才沦为用过就弃的棋子……。

看到姑娘眼中翻滚的凛冽，涟漪深知自己这几天的苦思冥想没有白费。

“那您就没想过报仇吗？！”

涟漪知道自己的这番话是很有重量，可她没想到不仅吸引了姑娘的重视，更是引来了纪婆婆的注意。

马车一下子就偏离了原定的方向，猝不及防地拐了一下，这也就导致车厢里的涟漪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躺着中央的宋荷华也跟着往同一个方向滑落。

好在涟漪出于本能扑到宋荷华身边替她挡了一下，宋荷华才没有直接撞到车厢上。

马车很快就被矫正，除了涟漪被撞了一下并没其他事情，不过涟漪并没有心思关心这些，她还不知道姑娘是怎么想的呢。

“您不想报仇吗？为了宋家的那些人！”

她爬起来，双手撑着，两人的脑袋正对着，之间的距离还没有一尺远，她清楚地看见了姑娘的挣扎。

有这个想法就是好事，这证明姑娘还有牵挂，总比什么都不想强太多了。

涟漪将姑娘推回到最初的位置，然后坐起身。

“活着！您活着就是报仇。”

“让皇帝知道，宋家还有活人，并且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活的好好的，活着，就是最好的报仇！”

活着，就是最好的报仇，涟漪的声音传到宋荷华的脑海里，自此，她的脑子里时不时就想起这句话，活着，就是最好的报仇！

马车一路奔驰行进在广袤的漠北大地上，迎面而来的雪粒砸在纪婆婆裹着面巾的脸上，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轻轻眯起，她用力地抽打缰绳，口中的呵声随之响彻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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