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赛王!哈哈哈……还有阿米拉,阿米拉你也回来了!本汗……本汗今天……高兴!”塔丹一边说着,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跌掉,幸亏阿米拉扶住了他。阿米拉皱了皱眉头:“二哥,你喝多了。”
“你别扶我,我没喝多!”塔丹推开了阿米拉。
钟离冼不动声色道:“二哥唤错了。我现在不是什么伊赛王,是襄亲王。”
“对,对对!”塔丹摇了摇手指,“刚才,本汗唤错了,是襄亲王,和襄王妃!”
“大汗……大汗……你喝醉了!”齐尔吉连连拉着塔丹。
“你……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酒量!”塔丹推开了齐尔吉,拉着钟离冼的手臂,“阿冼,这次……这次我说对了吧!”
“大汗喝多了!”钟离冼辞色略带严厉,“齐尔吉,请你扶大汗回去休息!”
“襄亲王怎么这样说呢?大汗一定还没喝得尽兴啊!”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个穿透一切的尖锐声音吸引了过去。端敬公主拓跋伃着一袭鲜红的喜服款款走来,对——现下应称大妃了。
“大汗。”拓跋伃挽着塔丹的手臂,“我陪你一起给客人们敬酒。”说着,她举杯,“还愣着干什么,喝酒啊!”
众人这才犹豫着举起酒杯,道了一声“谢大妃”,这才把酒喝了。
塔丹是碍着汉人的婚俗,担心拓跋伃因男女大防之事而尴尬,所以才安排她在寝殿中等着,尽量让她少出来见人。可她却自己出来了,既然如此,也便罢了。
钟离冼有意观察这个从宫里嫁过来的端敬公主。她已远嫁番邦,竟还如此跋扈,不知收敛。其中的人情世故,她到底是装傻,还是真的不懂?
婚礼还是如常进行到深夜,最后塔丹是被拓跋伃和齐尔吉一左一右架着回的寝殿。虽然狂欢的气氛比之旁的婚礼也不相上下,可从头到尾都萦绕着一种奇怪的气氛。
钟离冼知道阿米拉想家,所以离开以后没有急着回驿馆,而是陪着阿米拉在扎勒塔城里闲逛。
阿米拉忍不住问道:“我这个嫂嫂……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钟离冼道:“端敬公主拓跋伃,肃淩皇帝嫡女。肃淩皇帝驾崩之后,皇上把她养在宫中,直至她出嫁之前。她自小娇生惯养,养成了这嚣张跋扈的性子。所以,二哥日后,或许不会好过。”
明前楼的那张笺子如彩蝶翩跹,这一次,是一首没写完的词,还是只有两句,就连填的是哪一个词牌,都看不出来。引得人无限遐想。
长亭别曲灞桥柳,莫回首……
水杉站在城门处,望着官道上的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转角处。马车上只有一个人,自己赶车,自己坐车。冷怀轩的掌柜纪筠熙,日后,还只是冷怀轩的纪筠熙了,不会再是京城听轩的女琴师,也不会再在京城的戏班子献声了,也不会……再在明前楼写诗了。
她以为,她走得悄无声息。
水杉在城门处看着。
莫湮也在。她在水杉身后不远处。待到水杉将要转身的时候,莫湮便即带着侍女转身离去。
可是,那个背影,水杉也认得。
莫湮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错了,我不该去见纪姑娘,原是我……看低了她……”
侍女宽慰道:“小姐,许多事都是天注定的。也只能说,纪姑娘没那个福分了。”
待到看着莫湮走远了,水杉叹息一声,对覃曦道:“走吧,买衣服去。”
第二天,一架马车停在了水府门前,水杉如时出府,登上了那架马车。那是鄞亲王府的马车,鄞亲王要召见他。
这一幕,恰被上街买东西的靳人麒看到,他不禁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鄞亲王不是一向都无所作为的么,怎么会召见一个做生意的人?若按当年之事论,鄞亲王和水府都是为皇上办事的。那么现在,是鄞亲王发现皇上要对付水府,要提点水杉,还是鄞亲王揣测圣意,要替皇上下手?看来此时,还要同谨亲王从长计议。
水杉随着王府的下人进入拓跋煜的书房。水杉恭谨地行礼:“草民水杉,参见鄞亲王。”
“起来吧。”拓跋煜抬了抬手。
“谢王爷。”水杉起身。
“宿惜,过来吧。”拓跋煜招了招手。
“莫小姐。”水杉对莫湮拱手行礼。
“水少爷。”莫湮也欠了欠身。
拓跋煜道:“今日要与你说的事,也是她的事,便让她也听一听。”
“是。”水杉微微颔首。
“好,你在明前楼公开写诗重提靳府旧事,是什么目的?”拓跋煜一针见血。
水杉不卑不亢道:“草民以为,当年靳府之事有冤屈,是以重提旧事。草民知道,莫小姐是靳府后人,所以希望莫小姐能够看到,自然更是希望您能看到。因为您,是为靳家平反最大的希望。”
“为什么会想到为靳家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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