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我认得很清楚,等你施舍的乞丐嘛!”连祈风一副一皮天下无难事的笑脸样。
“连祈风,你别想吃定我。”一管玉箫抵住他咽喉,眼神凌厉。
“唉!你这人真禁不起玩笑,不然揽月楼我也不嫌弃,听说里面的酒菜是一等的香,姑娘们个个娇媚又销魂……”可惜只是听说,无缘涉足烟柳之地。
谁叫他是乞丐呢!走到哪人人喊赶,怀里揣著银子还入不了香坊。
风别离的脸色变成铁青。“你再罗唆一句我就退出丐帮,副帮主位子你另寻良才。”
撂狠话了,他是不是该节制些?“开玩笑的,我胆子比你小,被三个女人荼毒了十几年,你以为我不怕吗?”
他怕死了女人的莺声燕语,尤其是她们有求于人的时候,那绵中带针的软调可非寻常人消受得起。
“哼!”风别离动作一收,墨玉所制的箫身顿时隐入袖中。
“娘儿们似的爱使性子,清风楼你总该赏脸吧!”连祈风还算乾净的手一把抓住他向上一跃。
不给人拒绝的余地,吃定霸王餐的他带著风别离飞入清风楼二楼雅座,而且挑上最气派也最显眼的位子落坐,一脚弯起踩在椅子上。
他无视旁人的侧目,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爱管闲事的人来这里准没错,因为茶楼酒肆往往是流言传递站,三教九流的人物都爱来此闲嗑牙,顺便聊聊别人的是非。
逍遥呀逍遥,为何古道热肠的他老是遭人误解呢?他是为天下人打抱不平。
可是到头来却成为某人的专用小厮。
“风兄别离公,臭著一张脸会让人食不下咽。”该吃什么好呢?
风月鸡还是醉三虾?活鱼三吃也不赖,来个金玉丸子酿似乎更可口。
“等我死了再刻上一个公字也不迟,到时我让你拜个过瘾。”风别离眼神凶狠得像要杀人。
连祈风照常嘻嘻哈哈的点菜。“脾气真坏,你吓著了店小二。”
风别离冷冷的一吐真言。“他是怕你付不出帐,在考虑要你扛几袋米抵帐。”
嗄!他又变苦力了?
装出一副弱不禁风模样的连祈风无力的发出几声叹息,看不清长相的脸全盖在乱草黑发之下,扬起的嘴角带著得意,天子脚下有比丐帮更富有的帮派吗?
一帮之主若付不出酒菜钱,试问谁来付帐呢?
贼眼一扫,当仁不让自是他的副帮主咯!否则当初何必死拉活扯将好友推下万劫不复的深渊,从此趴在黑谷底逃不出生天。
呵……有福他享,有难同当才是血性汉子,人的每一步皆十分重要,一朝踩错就怪不得人。
吃饭喽!乞丐头最大。
谁叫他交错朋友,哈哈哈!活该。
“城西孀居的柳家嫂子怀孕了,你瞧那小肚子起码有五个月身孕。”
“真的吗?我当是早年发福呢!原来是深闺寂寞守不了寡。”
“听说是刑家老爷那个败家子下的种,真是缺德哦!连寡妇也不放过。”
“哎呀!一个铜板敲不响,谁晓得平时贞德贤淑的小娘子是株红杏。”
“嗄?!什么意思?”
红杏出墙嘛!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得著问,可怜他父母生了颗脑袋给他。
两箸齐下的连祈风撕扯著鸡腿,沾著汁液的手指还不雅的放入口中滋滋吸吮,丝毫不顾忌周遭嫌弃的眼光,自顾自的吃得不亦乐乎。
若要论起江湖中谁的耳朵最尖,爱听别人隐私,莫过于诸事不做等著人施舍的乞丐群。
而其中之最自然是非乞丐头莫属。
瞧连祈风表面吃得专心,油手油嘴地令人避而远之,那双骨碌碌的贼眼可是忙碌得很,不放过观察底下人任何一个细微动作。
居高临下的视野让他非常满意,靠门而坐的书生偷偷放了一个屁,左手边的商人连忙伸手一掩,饭也不吃的夺门而出。
紧邻掌柜的那桌是三名庄稼汉,故作斯文地学人风雅,可是又本性难改的脱鞋抓抓脚丫子,抠了一手臭后啃著新抓的青花蟹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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