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长夏旺财迈着大步,手里拿着验收工具,神色认真而严谨地走过来。
他沿着刚刚清理完成的渠道,一寸一寸细致地查看,手中的标尺不时比划测量,眼睛如同精密的探测器,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只见他一会儿蹲下身,用手摸摸渠壁是否平整;一会儿又起身,查看渠道的坡度是否达标。
一番仔仔细细的查验后,夏旺财站直身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大手一挥,高声宣布让他们可以提前收工了。
那声音中气十足,透着对知青们劳动成果的认可,众人一听,疲惫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喜悦的光芒,欢呼雀跃起来。
而这个时候,其余的组也没闲着,大家你追我赶,鼓足了劲儿干活,此刻也开始陆陆续续完成了各自的任务,相继收工。
一时间,田间地头热闹非凡,人们扛着农具,三两成群,有说有笑地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勾勒出一幅质朴而温馨的乡村劳作归图。
回去的路上,叶卫东与夏光辉刻意放慢了脚步,两人并肩而行,不时还凑近脑袋,压低声音,耳语几句。
夏光辉听得专注认真,频频点头,脸上的神情随着叶卫东的话语时而凝重,时而舒展。
听到最后,夏光辉满脸震惊,瞪大了眼睛看向叶卫东,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卫东,夏德保可担了五六年的支书了,在这青山大队扎根已久,人脉虽说不上错综复杂,但也盘根错节,要换他可不容易啊!
这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成的事儿,稍有不慎,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叶卫东却一脸坚毅,目光炯炯有神,丝毫没有退缩之意,斩钉截铁地说道:
“事在人为嘛!你只要告诉我,那个大队长莫泽湘有没有想当支书的想法,只要他有这份心思,这事就有门儿,好办多了!”
夏光辉略作思忖,也觉得叶卫东所言有理,况且如今大家都被夏德保逼到了这份儿上,没了退路,索性不再隐瞒,直接袒露实情:
“我知道莫大队长想当这个支书好多年了,倒不是因为他是个官迷,一门心思想往上爬。实在是这些年,夏德保把大队的事儿搅得一团糟,昏招频出。
莫泽湘又是个责任心极强、一心想带着大伙把大队发展好的人,他实在是看不惯夏德保那副无能又跋扈的做派了。”
“那就好!”叶卫东微微点头,神色愈发笃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再说了,现在咱们本来就得罪他夏德保了,从他今儿个三番五次刁难咱们知青就能看出来,就算咱们不主动弄他,往后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咱们,指不定还憋啥坏水呢。
与其被动地被他使绊子、穿小鞋,天天提心吊胆,还不如咱们主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夏光辉见叶卫东这般下定了决心,心底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也被彻底点燃,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重重点了点头,同意了叶卫东的方案。
他还一脸凝重地告诉叶卫东,其实,青山大队的人绝大部分都对夏德保心怀不满,极为不服气。
这些年,夏德保的老婆杨小梅太过泼辣,本就搅得邻里间鸡飞狗跳。
后来夏德保当上了支书,她更是嚣张跋扈到了极点,仿若有了“尚方宝剑”,越发肆无忌惮,与周围不少邻居都骂过架,得罪过不少人。
邻里间低头不见抬头见,她这一闹,好多人早就看夏德保一家不顺眼了,背地里没少嘀咕抱怨。
“而且啊,这夏德保自身确实没一点本事。”夏光辉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说道,“要口才没口才,开个会发言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到重点;
要文化没文化,实打实的大字都不识一个。去公社开一个会,回来传达会议精神都会传错,你说气人不气人?”
接着,夏光辉又讲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前些天,夏德保去公社开了个会,会议主题是反对囤积居奇,反对投机倒把,多重要的事儿啊,关乎大队的经济稳定、社员的切身利益。
你一定猜不到他回来是如何传达会议精神的。”
夏光辉说着,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看向叶卫东,眼中满是无奈。
叶卫东好奇心顿起,瞪大了眼睛,满脸好奇地问道:“他是怎么传达的?”
“他一回来就扯着嗓子喊,这次开会是要提倡节约,反对炖鸡煮鸡,反对倒七倒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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