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顺帝的手停在半空中,抬也不是,落也不是,有些尴尬。
“算了,这孩子自幼顽劣。夏卿,朕记得这宅子还是你父亲在时,朕赐给他的,开府之时朕还亲自来过,那时你还小。”
景顺帝试图开始打感情牌,说着说着话锋一转,“朕也是许多年没来过这宅子了,走,带朕瞧一瞧。”
走吧,带朕瞧一瞧你这宅子里有没有藏着什么厉害的门客幕僚,有没有豢养不该有的兵马。
“陛下请。”
夏寒青瞥了景顺帝一眼,总觉得来者不善。
几人在将军府自顾自地转悠了半天,景顺帝也没看到他想象中的门客幕僚,将军府一如往常般冷清。
直到走到后花园时,身后时不时传来丫环下人的喊声,无非是萧则绪又找个棵树,两三下蹿了上去,底下围了一圈人。
景顺帝叹了口气,“朕这幼子,自小顽劣不堪,难成大器,最后竟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如今住在你府上,闹得你家宅不宁,要你多费心了。”
他拍了拍夏寒青的肩膀,目光带了些同情之色。
夏寒青却冷着脸色道:“殿下是臣的妻子,臣定会细心照顾。”
他的殿下分明乖巧可爱,才华横溢,哪里来的顽劣不堪。
身后蹲在树上的萧则绪听了景顺帝的话,当场捡起一只冒着绿光的毛毛虫,对准景顺帝丢了过去。
只可惜毛毛虫还没飞到景顺帝身上,就被旁边的侍卫拦了下来。
手起刀落,毛毛虫被斩成了两半。
景顺帝回头看着地上还在蠕动的两节虫子,深吸一口气,当即怒道:“顽劣不堪,把他抓下来。”
那几个侍卫朝这萧则绪冲去,萧则绪蹭蹭蹭地从树上爬下来,顺手从湖畔旁抓了一把泥,直接糊在其中一个侍卫脸上,另一脚将另一个侍卫踹进水里。
景顺帝坐在亭子里,看着鸡飞狗跳的一切,突然更加同情夏寒青,赐婚一事真是他做过最英明的决定,最好就是闹得夏寒青不得安生。
“胡闹!把他抓过来。”
萧则绪被一个人抓着胳膊,手上的泥全部蹭到了侍卫身上,四肢挣扎着被揪到了景顺帝面前。
“放开我!放开我!”
夏寒青连忙扶着轮椅焦急道:“殿下可有受伤?”
他抬起萧则绪的手腕,干干净净白玉一般的手臂被那侍卫勒住了几道红印子。他轻轻吹了一口气,拿着帕子将萧则绪手指上的泥土一点点擦干净。
“殿下,疼不疼?”
指尖在红痕的位置轻轻揉了揉。
景顺帝气得一拍桌子怒道:“他要是知道疼,就不该这般胡闹。来人,拖下去打他二十大板,让他长长记性。”
眼看着那几个狼狈的侍卫要过来抓萧则绪,带着被整蛊的怒气,手上估计也没个轻重。
萧则绪朝夏寒青身上靠了靠,抱住他,眼泪啪嗒啪嗒开始掉,像断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脸颊落到地板上。
“相公,不要打我,我错了。”
下次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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