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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现实 人生 诗情（第2页）

这也为我写此书作了准备———使我在这次书写中，得以宕开笔来，把个人的经历只作为一个线索，而着重陈述我对这一段历史的再认识。（邵燕祥《我死过，我幸存，我作证》自序）悬崖边的树

曾　卓

不知道是什么奇异的风

将一棵树吹到了那边———

平原的尽头

临近深谷的悬崖上

它倾听远处森林的喧哗

和深谷中小溪的歌唱

它孤独地站在那里

显得寂寞而又倔强

它的弯曲的身体

留下了风的形状

它似乎即将倾跌进深谷里

却又像是要展翅飞翔……

在表现一代知识分子的命运和心智上，曾卓此诗具有典型意义。

无端地吹来的“奇异的风”，把一棵树吹到了“临近深谷的悬崖上”。而在这种命悬一线的生存状态中，它“显得寂寞而又倔强”。这一句言简意赅的话语，描述的是千千万万知识分子非常真实的心态。他们无助而仍在坚持着。

能够称为此诗“诗眼”的，就是“它的弯曲的身体留下了风的形状”。“弯曲”一词，可能是一种外形，更可能是内在的精神状态。曾卓作为一个过来人，他没有故意地美化或丑化一切，他的诗语具有必要的灵活空间。

它似乎即将倾跌进深谷里

却又像是要展翅飞翔……

两种可能性都是存在的。一种是“跌进深谷”，一种是“展翅飞翔”。从那一段历史中走过来的人们，的确有许多“跌进深谷”的，也有一些后来又“展翅飞翔”的。

曾卓此诗，看起来是客观而平静地陈述，但他所创造的“悬崖边的树”这一意象，已经可以作为诗的经典意象而存在。

诗人的内在思想倾向和情感蕴意，当然可以从他的诗行中得到领悟，但是当人们细品其诗语的那种“中性表达”时，更应该深思的是，如何在诗的写作中，实现让读者在阅读过程中自我思考，自我得出结论。（叶橹《百年百篇　新诗解读》曾卓篇）二　“远去的帆影”

在你的花园里莳花弄草

在你的书房，水调歌头

在你山上的城堡

看朝晖夕落，花海满坡

原来你也是海的女儿

不然你怎么能懂得，远去的帆影?

对于海的想象才能平息我

长久干涸的心跳

我们不约而同地

想到一位老人，一位受难者

一位共同的朋友

你的庄园是年轻的，也是古老的

因为我们相同的记忆可以

赋予这片土地以神性，以诗性

以，愈美丽愈信仰愈广阔

在你小小的庄园，我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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