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敞开门,脸上挂着做好准备打一架的表情。
“你从哪里弄来的报纸?”
她裹紧了身上的开襟毛衣,“我告诉过你,在门厅里拿的。”
“为什么布里斯托尔的免费报纸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早已经过期了。”
她耸耸肩,眼神冷漠,“我怎么知道?”
是她搞的鬼吗?她是我回到这里之后遇到的各种怪事的幕后黑手吗?“你是谁?”
她那张平时笑容满面的脸扭曲着,以至于看起来像是变了个人,“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强奸犯的女儿。”
“你……你怎么知道?”
“人人都知道。”
“他是无辜的。”
“他们都这么说,”她啐了一口,“但我了解你父亲这种男人,他们认为自己可以逃脱罪责,现在又在假装中风,试图逃脱审判,这个人渣。”
她的话好像拳头打在我的脸上。“你什么都不知道。”
“错了,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你这个人很奇怪,整天看上去就像被人跟踪了一样,鬼鬼祟祟,像个贩毒的,”她冷笑道,“经常有男人来找你,还有楼梯上的那个女孩,躲躲藏藏,似乎想要打探什么。反正非常不对劲。”
她在说什么?什么女孩?她说的是你吗?“所以你就去翻我的垃圾桶?想找到我干坏事的证据,比如毒品?”
“我不需要找什么证据,昨天我在报摊上听一个男人说,有个强奸犯的女儿和我住在同一座房子里,报纸就是他给我的,他想让我看看你父亲有多么恶心。”
我的血变凉了。“他是谁?”
“他没告诉我他叫什么,高个子,黑头发,和你年龄差不多,好了,你可以走了,别来烦我。”她瞪了我一眼,当着我的面摔上了门。
她说的可能是莱昂。
或者丹尼尔。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二楼,手里还拿着那份报纸。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瘫坐在沙发上。
谁会恶毒到如此地步,竟然把消息透露给简,利用她来刺激我?
报纸上的文章很短,甚至不到五百字,但提到了所有的关键信息:我的父亲,“曾在西南部乡村地区拥有一处旅馆”,被控多年前犯有强奸罪,审判开庭前,被告出现严重中风症状。丹尼尔一定早就知情,他说为我父亲感到遗憾时,我以为他指的是他的病,我真是太天真了,他是个记者,当然很容易了解到我父亲被告上法庭的消息。
去年,有个年轻女人匿名联系了警察,声称我父亲痴迷于她,在她二十岁的时候跟踪和强奸了她,那时你失踪还不到一年,这个女人的证言促使其他人也出来指控我父亲,他承认和这些女人发生过性关系,但表示她们都是自愿的。我母亲相信他,我也很想相信他,索芙,然而难以做到,因为那些女人为什么要说谎呢?
天开始黑了,客厅冷得像冰窖,我觉得鼻尖凉飕飕的,就往火里添了木柴,寂静的室内回荡着木柴燃烧爆裂的噼啪声,室外也安静得古怪,没有汽车声,也没有飞机的轰鸣,我打开一盏灯,走到飘窗旁边,丹尼尔说他尽量在三点钟之前过来,然而现在依旧没有他的踪影,马路上空荡荡的,大团的灰色云朵像皱眉那样挤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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