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他成了那种抢了钱还会分一半给孤苦贫民的人?
何时的事,他竟不再对下手的肥羊赶尽杀绝?放任他们离去,造成日后可能的后患?
如果他一直是这样,又怎么会依稀觉得以往的他从不这样?
怪透了,怪到他的生活开始错乱。
再说到女人这玩意儿,要不是那个女人胡言乱语什么他有二十七个女人之类的蠢话,他还真以为自己从没养过女人,事实上“现在”就是没有。但为什么他却“记得”自己似乎好像有过?然后一堆的疑惑,真与假、是与非的冲突便轰得他要爆炸。
那女人要是再多来跟他胡言乱语几次,他肯定会疯掉。幸好,他不会再见到了,不会……他随意扯掉身上的衣物,一脚跨入浴桶,心神仍沉浸在一片无解中,浑然不觉外头大雪正透着沁寒。兀自想着那女人,想着该不该去……
“你在做什么?!”好不容易喝蜜茶养好的喉咙再度因高亢的咆叫而破声。
站在浴桶边的是一个白衣白裙女子,仿佛对裸身出浴的景致习以为常似的,她表情平板,并充满审视,脸上甚至看不出一丁点红晕的色泽。
反观堂堂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的一名大男人,在吼叫完后,立即弯成一尾急欲被川烫好下肚的虾子沉浸入热呼呼的水里,要不是得留着鼻孔呼吸,这会儿他肯定灭顶以抗议白衣女子的目光骚扰。
不做第二人想,那白衣女子自然是梅了。
“第一次看你洗澡耶。”好稀奇。
“你……给我滚出去!”
“为什么?我想趁此看看你呢。”她半点也不避讳的看着他的身体,并绕了浴桶一圈。
嗯……他身上的鞭痕、刀伤什么的没有上回看到的那么狰狞,可见自脱离张三之后,他没再遭受比之前更巨大的伤害。想想自己还真仁慈,没让他领受那十鞭,否则他的身体怕是纵横交错满满的伤痕,足以躺在地上让人跳格子玩了,哪会是此刻这种轻浅的痕迹?
“你就这么想当我的女人吗?”一抹自行推演出的了悟闪入他眼中,他口气倨傲不屑了起来。但不知为何,心口却悄悄地……怦动、怦动……
“什么你的女人?我只想当我自己,没兴趣当别人的所有物。”为什么他的眼神怪得难以理解?
“那你为何总对我纠缠不清?甚至在这种时候──”他指了下浴桶。“你都不晓得回避?”
梅讶然道:“我何必回避?再说到纠缠,明明是你一直在找我,还说要给我绘图像呢,你颠倒黑白的本事比山贼的本事高杆哦。”
“你这个女人!”他霍地站起身,管不了自己的春光外泄,一心想跟她吵出个是非黑白。“你到底懂不懂人情世故?听别人说话会不会挑重点听呀?你莫名其妙的任意来到我的住处,任意摸我、骚扰我,居然还表现得再寻常不过的模样!如果不是你想当我的女人,心仪我这个山寨之主,何必做这么多来引起我的注意?你想看我的身体是不?
那你看呀!只不过从今后只能看我,不许再看其他人。我常孤雪就破例将你收来服侍我。
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吧!“趁她不备,双手钳住她肩膀不放并扯近。
梅静默了好一会,也没有挣扎,只是看他。
怕了吧?!常孤雪轻哼了下,终于感到在这个女人面前扬眉吐气,招展出男子汉的气魄。就说嘛,他可不是纸老虎,否则令一山寨的人干嘛对他又敬又畏的?她最好明梅轻启樱唇打断了他的自我幻想。出口的话不是畏怯,也不是求饶,当然更不可能是撒娇──“你第一次讲那么多话耶。”
什么……?
“你平常对别人都是一副棺材睑,外加‘嗯’‘哼’之类的单字,我还以为你鼻子还是喉咙有难以散口的隐疾呢,不然做什么老是哼哼呀呀的,又不是哑巴。”
她在说什么?!
“还有,你不要以为讲了那么多话就可以让我忘掉你还没刷洗的事实。去去,回去洗干净一点,我看你身上那层垢恐怕一时半刻洗不掉,要不要去伙房借铁刷来刷刷看?
难得浸了水,好歹把臭味洗掉……“
她到底以为她在说什么?!
大吼已不能翔实表达出他怒火兴旺的程度,他……他……
“最后……啊,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没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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