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那小子,老家楚国的上蔡地界儿的。年轻那会儿,给郡里当小跑腿儿的,有天瞅见官衙茅坑里那老鼠,吃的脏兮兮,还老让狗啊人啥的吓得一激灵。再瞅瞅粮仓里的老鼠,吃的是精粮,住的是大屋底下,悠哉游哉,不怕人也不怕狗。李斯当时就感慨上了:“哎呀妈呀,这人呐,能耐大小,跟那老鼠似的,全看自个儿怎么混!”
打那以后,李斯就跟着荀子老师学起了帝王那套学问。学成了,一合计,楚王那边儿没戏,六国也都跟病猫似的,没啥大出息。干脆,往西边儿窜,奔秦国去!跟荀子告别的时候,他还挺有词儿:“老师啊,我听说机会来了就得抓,现在正是大国争锋的时候,有能耐的都想往上窜。秦王那小子,野心大着呢,想一统天下当皇帝。咱这平头百姓,正是展露头角,耍耍嘴皮子的时候。要是一辈子窝囊着,那不就是野兽瞅着肉吃不到,顶着张人脸白瞎了吗?所以啊,我可不能这么憋屈着,我得去秦国忽悠忽悠秦王去!”
到了秦国,赶上庄襄王驾崩,李斯眼疾手快,就去求见丞相文信侯吕不韦,想在他手底下混个差事。吕不韦一看这小子行,就让他当了郎官。这下,李斯算是有了接近秦王的机会,他就开始给秦王画大饼:“大王啊,您得知道,干大事儿得瞅准时机,趁人有破绽就下狠手。您瞅瞅秦穆公那会儿,多牛啊,为啥没一统六国?还不是因为诸侯多,周天子还有点儿威望。可打秦孝公起,周室就完蛋了,诸侯们互掐,咱们秦国那是六代连胜啊!现在这些诸侯,跟咱秦国比,那就是小县城级别的。凭咱秦国的实力,您的英明,收拾他们,就跟厨房清灶台似的简单。一统天下,称帝称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您要是磨磨唧唧的,等他们缓过劲儿来,再抱成团儿,那到时候,就算您是黄帝再世,也白搭啊!”
秦王一听,嘿,这小子说得在理儿,立马封李斯为长史,按他的计策行事。还偷偷派了谋士,带着金银财宝去忽悠那些诸侯。有钱的,咱就用钱砸,跟他们套近乎;不给面子的,嘿,咱就动刀子。这么一搞,诸侯们内部乱了套,秦王再派猛将上去收拾残局。最后,秦王还给了李斯一个客卿的头衔,算是正式入了伙儿。
哎呀妈呀,说那韩国跟郑国,跑咱秦国来搞间谍那一套,想整个灌溉渠,结果让人家给识破了。咱秦国的那些个宗室大臣,一个个跟皇上说:“那些个诸侯国派来的人,十有八九是来咱这当间谍的,干脆都撵走吧!”连李斯那小子,也被列上了黑名单。
李斯一听,急了,赶紧上书说:
“皇上啊,我听说要撵走那些外来户,我瞅着这事儿,纯属扯犊子!想当年,咱老祖宗缪公,西边从戎人那疙瘩整来个由余,东边又从宛城挖来了百里奚,还从宋国请来了蹇叔,晋国那旮旯也来了丕豹、公孙支。这哥五个,都不是咱秦地土生土长的,可缪公愣是用他们,一口气灭了二十多个国家,愣是把西边那帮戎人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再瞅瞅孝公,用了商鞅那套变法,改头换面,老百姓日子好过了,国家也富得流油,诸侯国都眼馋咱,楚国魏国那帮子人,让咱打得满地找牙,地盘扩得老鼻子远了,到现在还牛气冲天呢。
惠文王那会儿,张仪那小子出谋划策,三川之地轻松拿下,西边巴国蜀国也并了,北边上郡收了,南边汉中到手,九夷之地也归咱管,鄢啊郢啊的,都得听咱的。东边守着成皋那险要地界,好地儿都划拉手里了,六国联盟也给整散了,一个个都得给咱秦国磕头。
昭襄王更不含糊,范睢一来,穰侯靠边站,华阳君也卷铺盖走人,公室强了,私门弱了,跟吃蚕豆似的,一点一点把诸侯国给啃了,这才有了咱秦国一统天下的基业。这四位大佬,哪个不是靠了外来人才的功劳?你说说,外来户咋就对不住咱秦国了呢?
要是当初这四位大佬也学咱现在这套,外来户不要,能人不用,那秦国还能有今天这富得流油、牛气冲天的样儿吗?
皇上您瞅瞅,您那宝贝疙瘩,昆山玉啊,随侯珠啊,和氏璧啊,太阿剑啊,纤离马啊,翠凤旗啊,灵鼍鼓啊,哪一样是咱秦国自个儿产的?可您稀罕得跟啥似的,为啥呢?要是按您这逻辑,非得秦国产的才成,那咱这皇宫里头,不得跟个毛坯房似的,啥宝贝都没有?
还有啊,您后宫那些个美女,穿的戴的,用的玩的,哪一样不是从外头淘换来的?要是都按您这规矩来,那宛地的珍珠簪子,傅玑的耳环,阿缟的衣裳,锦绣的装饰,还有那些个赵国的佳丽,都得靠边站了。
您听听那秦地的土乐,敲个破瓮,打个破罐,弹个破筝,拍大腿唱歌,那才是真宗的秦声。可您呢,偏喜欢那郑国、卫国的洋玩意儿,什么桑间啊,昭啊虞啊武啊象啊的,一听就是外国风。这乐子嘛,不就是图个乐呵嘛,哪还分啥土洋啊?
可到了用人这节骨眼上,您咋就不开窍了呢?不问青红皂白,不是秦人就撵,是外来户就赶。您这心啊,明显就是向着那些个宝贝疙瘩、声色犬马,把老百姓给晾一边了。这哪是干大事的样儿啊?
我跟您说啊,地广了粮食就多,国大了人就多,兵强了士气就旺。这就像那泰山,不嫌土多才能成其大;河海,不拒细流才能成其深。当皇帝的,就得心胸开阔,广纳贤才,这样才能显出您的德行来。这样一来,天下都是您的地界,百姓都是您的子民,四季风调雨顺,鬼神都来给您送福。这才是五帝三王之所以能无敌于天下的道理啊。
可您倒好,把老百姓往外推,给敌人送温暖;把人才往外撵,帮诸侯国壮大实力。这下可好,天下的能人志士都吓得不敢往西边来了,生怕进了秦国就出不来了。您这简直就是‘给强盗送枪,给小偷送粮’啊!”
“哎呀妈呀,这老些个宝贝玩意儿,都不是咱秦地土生土长的,可金贵着呢!人才也是,五湖四海的,都憋着劲儿想对咱大秦忠心耿耿。现在这皇上啊,非得往外撵人,这不是给敌国送温暖嘛,自个儿老百姓还跟着遭罪,里外不是人,诸侯那边也得罪个遍。你说,这国家能不出事嘛,门儿都没有!
后来啊,咱秦王大人算是开了窍,把那撵人的命令给撤了,李斯这家伙官复原职,最后还用上了他的招儿。这家伙一路飙升,当上了廷尉。二十来年一过,嘿,天下一统了,咱秦王也升级成皇帝了,李斯直接成了丞相。他干的那些事儿,把个郡县城的城墙给平了,兵器也收缴了,明摆着告诉大伙儿,咱以后不兴打仗这套了。而且啊,秦朝的地盘儿,一寸也不分封给自家孩子,也不让功臣当诸侯,说是怕以后又乱套。
到了始皇三十四年,咸阳宫里摆酒席,那博士仆射周青臣啥的,一顿夸始皇能耐大。这时候,齐国的淳于越站出来了,说:‘我听说啊,殷商、周朝那些王朝,都经历了一千多年了,人家都把地分给孩子和功臣,当帮手。现在咱们皇上统一天下,自家孩子却跟老百姓似的,万一哪天出个田常、六卿那样的乱子,谁来帮忙啊?不学古人能长久的,我可头一回听说。周青臣他们这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不是啥忠臣!’
始皇一听,让丞相说说看法。丞相一听这话,直接给怼回去了,还上书说:‘古时候天下乱糟糟的,谁也不服谁,这才诸侯并起。他们动不动就扯古代来贬低现在,说些虚头巴脑的瞎话。现在皇上统一天下,黑白分明,就认一个理儿。可那些个私塾老师,还偷偷教些跟朝廷唱反调的东西,一听到新政策,就叽叽歪歪的。这要是不管,皇上威严何在?得禁!
我提议啊,家里头有诗书百家言论的,都给我烧了,三十天不烧的,直接发配去修长城。不过啊,医书、算卦的、种地的书除外。想学东西?找当官的当老师去!’始皇一听,这事儿成,就这么办了,想拿古时候的事儿说现在不对的,门儿都没有。法律啊,制度啊,都是从始皇这儿立起来的。文字也统一了,宫殿修得满天下都是。第二年,始皇又出去溜达,平定四方,李斯这家伙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再说说李斯家,他大儿子李由是三川郡守,其他儿子娶的都是秦国的公主,闺女也都嫁给了秦国的公子。有回李由回咸阳,李斯家里摆宴,那阵仗,百官都来贺寿,门口的车马,得有好几千。李斯瞅着这热闹,心里头不是滋味,叹了口气说:‘哎呀,荀子老师说过啊,“物极必反”,我这一个上蔡来的平头百姓,如今混到这份儿上,算是到头了。现在满朝文武,谁还能比我高?富贵是到顶了,可接下来咋整呢?我这车啊,不知道啥时候就得翻沟里了!’”
始皇三十七年十月份儿,皇上溜达去了会稽,顺道海边儿逛了逛,北边儿还溜达到了琅邪。丞相李斯和中车府令赵高,俩人还兼职管着印玺,一块儿跟着。皇上儿子老鼻子了,二十多个,大儿子扶苏因为总爱跟皇上顶嘴,被发配到上郡监军去了,蒙恬当将军带着他。小儿子胡亥,皇上心尖儿上的,非跟着去不可,皇上就答应了。别的儿子一个没让跟。
转过年来,七月份,皇上到了沙丘,病得那叫一个重。他让赵高写封信给扶苏,信上说:“军队交给蒙恬管,你回来咸阳给我办丧事,然后继位。”信写好了,还没来得及交给信使,皇上就驾崩了。这信和印玺全落在了赵高手里,就胡亥、李斯、赵高还有那么几个得宠的太监知道皇上没了,别的大臣都还蒙在鼓里呢。
李斯一想,皇上死外边儿了,正牌太子也没个影儿,这事儿得捂着。他们就把皇上搁在能拉能走的车里头,跟平时一样,大臣们上奏、送饭,太监就从车里头应声批阅。
赵高这时候把给扶苏的信扣下了,跟胡亥说:“皇上没了,没留诏书封其他儿子为王,就单独给扶苏写了信。扶苏一来,立马就当皇帝了,你啥也捞不着,咋整啊?”胡亥一听,也愁了:“是啊,我爹这操作,我也是醉了。明君得懂臣子,明爹得懂儿子啊,他这一走,啥也没给我们留,说啥好呢!”
赵高继续煽风点火:“别这么说嘛,现在这天下的权,就咱仨加上丞相说了算。你得合计合计。被人管和管别人,那能一样吗?”胡亥更犹豫了:“废了哥哥立弟弟,不义;不听爹的话还怕死,不孝;自己没本事还想抢功,无能。这三样全占了,天下人能服我吗?我这皇位能坐稳吗?”
赵高急了:“你别这么想,历史上汤武杀了主子,大家还夸他们忠义呢;卫君杀了他爹,卫国人民还念他的好,孔子都给记着呢,谁说他不孝了?干大事不拘小节,大德之人不谦让。你得看准时机,别磨磨唧唧的。错过了机会,后悔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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