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僵持,两人许久都没再开口。
就在虞秩想要告退时,皇后幽幽地说道:“你以为,你真能去做个自在闲王吗?”
虞秩不解地看向她,只要他肯退出京城,不再插手朝政之事,难道太子还会对他赶尽杀绝不成?
“呵,你可知,你父皇快醒来了?当日之事他比谁都清楚,张贵妃的死,他很快也能问出真相。你我二人合谋杀了她,难不成你还想着自己能够置身事外?”皇后说道,要不是这样,她也不用急于一时。
虞秩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直昏迷不醒的父皇快醒过来了?
“你不是说他一定不会醒吗?!”
“许是因为立了太子,他自觉大魏江山稳固,心里没了怨恨,才慢慢好起来了。本宫本想借着张大人的手杀死虞稷,到时候去你父皇床前一说,保证他经受不住刺激,立刻驾崩。大魏国丧,举国同悲,身为太子的虞秋更是逃不了。到时只要本宫略做手脚,他就会和你那个早夭的四叔一样了。”
皇后冷笑一声,虞秩却从她的话中听懂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四……四叔是你——因为你和父皇说了这个,他才会吐血昏迷?”虞秩也一直好奇皇后当日说了什么,如果是这个的话,他就能理解父皇为何大受刺激了。
当年父皇自知身体不好,便对四叔寄予厚望,关心他比关心他们这些子女还要多。上行下效,皇后也对他们母子格外的好,好到让所有人都没有防备。
后来不知怎么的,四叔亲母刺杀先皇后,然后四叔为了弥补生母之罪,终日跪于灵前,行孝子之职。在皇后下葬那日,他终于昏厥过去,浑身高热不退,后来就死了。
却原来,这一切都出自母后之手!
“是啊,没想到他还能醒过来!现在看来,他也是个无情的人呐。”皇后轻蔑地笑了一声,“所以你想好了,是要去当你那个所谓的自在闲王,还是和本宫一起,在你父皇醒过来之前,将权力把持在自己手中?”
虞秩一时不能言语,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刚刚的信誓旦旦随着皇后的话已经烟消云散,他现在满心都是父皇醒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还有两千人手在城外。”他说道。
皇后笑了起来:“这才对嘛,母后怎么会害你呢?等你当上皇帝,你想怎样便怎样,本宫绝不插手。那两千人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让他们进来。”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虞秩问道。
“元宵过后,那贱人下葬之日,本宫便送他们去地府团聚。张大人已经请旨厚葬她,那日朝中大臣都要送她去明思陵,咱们只需在那提前布置好一切,再将宫中拿下,就万无一失了。”
“……”虞秩想要让她改个时间,不要扰了母妃的安宁,张了张口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你只需给你的人去个信,其他的一切都交由本宫处理便是。”皇后显然很满意他没有出口反对自己。
沉默良久,虞秩道了一声“是”。
他出了坤德宫后,又一路避着人回到了秀春宫中。他自以为行踪隐蔽,可这一切都在张福海的掌控之中。
皇后可以派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那他自然也可以这样做。身为天和帝的心腹,他手上自然也有很多得用的人手。
“下去吧。”听完后,张福海挥了挥手。
“是。”那不起眼的小太监行了礼后,便从原处返回了。
皇后叫二殿下过去待了两刻钟,是在商议什么事呢?张福海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将此事暂时按下,转而又忧心起温太傅和楚辞来。
温太傅这边倒是顺利,他乘着马车到了提学司后,立刻就有人来相迎。此时已近元宵,再过几天,便是各大书院招生之际,他们正在商议章程。
见温太傅过来,他们还以为是来视察他们的工作,拉着他毕恭毕敬地介绍了好久才消停。
温太傅心里有些焦急,可还是耐心听完,给出了意见后,才示意他们自己有事找楚辞聊一聊。
“咱们这位同知大人可了不得,竟能让温太傅亲自上门来寻。”此人是这两年从地方调任上来的,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接任同知之位,可没想到横空出世一个楚辞,这段时间没少说一些酸言酸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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