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珩面无表情,他是越恼怒越平静的那种人。从柳媚儿进来的那一刻起,看到她脚上穿的兔毛靴,他就怒了。
“你穿着我们遇儿的靴子,这冰天雪地的我们遇儿穿什么?”
毫无准备的听到他这么一问,柳媚儿愣了愣,露出一副惶惑不解的表情,自以为很招人怜爱,谁知堂上忽地一声暴喝把她吓了个半死。
“老实交代!你脚上的靴子哪来的?”南风怒发冲冠,目眦尽裂。
柳媚儿回过神来,看看郭存,吞吞吐吐的回答道:“靴子是……是他送我的。”
郭存抬起下颚,冷笑道:“是爷送的,没有规定说不能送吧?”
“送的?张口就扯谎你不怕口角长疮啊?”南风按住佩剑,恨不得把这肥厮削成肉片。
郭存翻了个白眼,他仗着上头有个在巡防营当头的同族兄弟,并不把南风放在眼里。
南颂珩往后斜靠着椅背,静静的看着郭存,深邃的眸中无波无澜,却看得他直发毛。
“用刑。”淡淡的两个字说出口,吓得郭存立刻白了脸,嘴巴哆哆嗦嗦,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板子就“啪啪啪”打在他的脸上,那声音真叫一个脆!
二十板子下去,郭存的脸已肿成猪脸,满嘴血沫子夹杂着碎牙,吐出来一大滩。
柳媚儿吓得惊声尖叫,浑身抖得像筛糠。
“将军饶命啊!饶命!”
“说!你脚上的靴子哪来的?”南风喝斥道。
“是,是,是麻姑,麻姑送我的……”
“她为何要送你?”
“她,我,我和她情同姐妹,她毁了容,整日里和牲畜打交道,这么好看的靴子她穿着也是白白糟践,就送予了我。”柳媚儿声情并茂,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秀竹顿时义愤填膺,情同姐妹?我呸呸呸!要不要脸?她正要驳斥柳媚儿,南颂珩朝施刑的士兵做了个手势。
士兵挽起袖子,左右开弓,直把柳媚儿打得鼻歪嘴斜,门牙都崩掉俩,趴在血迹斑斑的地上,五指大张,凄厉的叫着,扭着,再也骚不起来。
秀竹紧紧拽住陈四的衣袖,长长出了一口恶气。小姐说过,善恶到头终有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小姐,你的仇报了!
看到这对狗男女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田生想起了张老头活着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人得意之时切莫忘形,人失意之时切莫欺凌,因为报应如云中雨它说到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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