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吗?该不会真这么短命吧?”阿萝喃喃自语着,手脚一片冰凉。
“她死了倒罢了。可如何跟亦雨交待呢。哎!”
阿萝苦恼着。
天虽晴了,天光依旧有些阴沉,地面上晶莹的白雪映澄澄的,将四面八方照得透亮,统统雪白一片。在暖呼呼,冒着热气的热房之中,司南重重的咳嗽两声,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又做了一双靴子,那双已经湿了,别穿,试一试这双。”
这是一间略为阴暗的房间。窗棂被一层席子、一层帘子,加一层棉被严严实实的堵住了,连窗户缝隙都被塞上了撕碎的布条,用来抵抗无孔不入的冷风。
房间内,只有一盏孤零零的油灯,发出昏暗的光芒。
司南躺在被窝里,身上盖着一层又一层的棉被,以及……动物皮毛。不知道是猪皮、牛皮、还是羊皮,总之能取暖的,都被她盖在身上。
她的手冻成馒头似的,又红又肿又痒。至于在雪地里艰难跋涉了数里地的双脚,就不用说了。
仅有的一张表面坑坑洼洼的桌面上,摆着一碗肉糜汤。大雪封山几日,蔬菜难得,肉类……只有在专用的养猪场才能得到。
曾经被芳龄指着教训“你想像她一样”的养猪女,应小环,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司南的救命恩人。司南对她的感激之情,倾尽滔滔江水也无法表达。她用实际行动表达。应小环身上穿着的虎皮围裙,貂皮套袖,狐狸围脖,还有瓜皮小帽,鹿皮靴子,都是出自司南之手。
她的手虽然冻了,不过捻针锋线还是可以,扯了结识的线,缝制皮草。幸甚这里是后山,不少弟子打猎都把皮革留了下来。不过光靠风芜园的两床被褥,她可怎么活下来呢?
“别熬坏了眼睛。”应小环关上门,关切的说道。
从门里传来的白亮雪光,让应小环的面目暴露出来。
她长得真是丑极了,脸上一块巨大的胎记,好似开了颜料铺,红紫红紫,弥满全脸,连脖子上都有。
只是对着救命恩人,司南的心中只有感激,哪会嫌丑?
她咧嘴一笑,“不要紧。你日日在外面捡柴来烧,可惜我是个废物,破灵根,点火还行,生火就无力了。”说着咳嗽两声,对着应小环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可叹,连貌丑的应小环都转过头去,不忍赌
司南的脸如今已经全歪了,从鼻子开始,向另一侧不自然歪曲,不说话、不笑时候脸型还能保持正常,一动,就好像个变形娃娃,被人开玩笑扭曲了似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她的面神经麻痹发作了。
没有人知道被所有人遗忘是什么感觉——那大概就是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感受吧。第一天,司南祈求,不管是谁,只要能来救她与水火,她情愿十年吃素!第二天,她还是热切恳求,不管来人是谁,她情愿为奴十年!第三天,她恳求,不管是狗是猫,只要能救她,她情愿以身相许!
直到,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过去了
没有人知道,等待死亡压顶,被无尽的凄凉冰凉蔓延至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却不能动,挣扎不出,是什么感觉?
司南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分享这几天她内心的感受。
第七天了。
她慢慢的捻针,手法安定从容,一边缝针,一边淡淡的想起一个问题。雪停了,等人家来找我了,我是哭好,还是笑好呢?罢了,还是不哭不笑吧,吓坏人就不好了。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二十七、洗脑计划
被风霜吹打过的青草无精打采的伴着一丝未化尽的白雪。山涧中清溪流雪,翻腾着淙淙流淌。除了被大雪压垮的树枝、树杆,青山恢复了郁郁葱葱的本色。天色青碧,偶尔飘浮而来的白云,一如十天前逍遥、自在。
司南脚步轻轻,抬眼看龙首峰曲折蜿蜒的上山石阶。这是她第二次来到青阳主峰之一,不同于祖祭那日满山灯笼如玉龙鱼舞、光辉灿烂,现在四周都有大战后留下的痕迹。焦黑的石阶被火焰焚烧过,形状古怪的巨石上平白被刨出一个个大坑,苍松林柏垂头丧气,明显被爪印肆虐过的。
每一次脚尖落地,感觉又麻又痒,像是踩到棉花里跳舞。她心里叹息,药舍的药果然好用,不过擦了三天的药,不仅肿消了,连走路也恢复正常。原以为要在床上躺半个月呢。抿抿唇,奉天殿飞翘的屋檐已然在望。
——“你的体质比常人弱许多,以前是不是得过什么大病?或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医师德的话语回想在耳内。司南暗暗苦笑。她一睁开眼,就生活在司家,眼看着院子里的四角天空,连门都没出过。大病没有,除了心病,就只有被迫喝下的毒药了。
原来那毒药,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简单,不是单纯的慢性的使人虚弱致死的毒药,还能危害的神经系统到底是谁害了她?司南的心收紧了些,想到自己明显变差的灵根,还有无辜被刺了许多针的脸蛋,只眨眨眼,就恢复正常。一双清净无尘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怨恨、不满之意。她控制情绪的本?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