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沉默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玫瑰低着头,闭上眼睛。
司南勾了勾唇角,对这场占据上风的斗争,并没有多少得意,反而转了一个话题,“人都说,这雏凤居将来必要出凤凰的。我又不是凤凰,没的叫那些人嘴碎。我打算把雏凤居改了名字,就像你一样。你不觉得“玫瑰”比“月荷”好听多了?嗯,就叫‘雀巢’,怎么样?”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四十六、熏香道(1)
四十六、熏香道(1)
玫瑰躲在一棵大树背后。眼瞧着司南仰着头,直直进了静梧院的东厢,低着头咬着唇,义无反顾的上了神女峰的最高处。
孤傲的宫殿冷冷清清。彩色的壁画有些年头了,暗淡而褪色。三根朱红柱子,顶着圆形的天穹顶。两张并排的宝座上,做了两个端庄严肃的美妇。一着白色纱衣,直垂到脚,臂间一柄拂尘。一着绫红缎子袄,美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正是樱玉、飞琼两位风韵犹存的长老。
樱玉把茶水轻轻一放,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嘲讽,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玫瑰,不,基于她本人的遗愿,还是叫月荷好了。她扑通一声跪下,举起一只手,向天发誓曰:“月荷所说,句句属实。若有欺瞒,叫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如此狠毒的誓言,出自一个未满十四岁的少女口中。令樱玉哑口无言。
飞琼先一步信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案,
“简直岂有此理!”
她的声音十分有特点。像是一粒粒带着棱角的沙粒,带着磨不平的沙哑,尾音却高亢,如盘旋的夜枭。若是和睦的说话,或者做某些事体,她的声音独特而有韵味,倒是称得上性感。只有生气的时候,这丝沙哑高亢,就变得难以入耳了。
月荷低垂着头,把一双薄唇快咬出血来。眼中疯狂的恨意却像冬天层层落下的雪,压倒最后,那柔软的雪花,早已经变成坚硬的冰坨,能把血液冰封
哈哈,看你司南这次如何收场!
她心里冒火的缘由很简单。
雀巢!雀巢!这不是辱骂人么?
阿织的美,是天人之貌,皎皎如天上月,婀娜似风中柳,妖娆睥睨天下美女。
在月荷心中,阿织是不如亵渎的。甭说是她住过的地方,就是她踩过的路,闻过的花,那也是沾染了仙气的。司南大不敬,居然把阿织居住过的地方,称作“雀巢”!意思就是麻雀住的地方了?
月荷忍受不了。却完全忘记了司南现在才是雀巢名正言顺的主人,即便辱骂,也是司南自己骂了自己,与别人何干?
司南原意是不想和阿织并论,也不想被“雏凤居必然出凤凰”的舆论套住自己。称作雀巢,也有自嘲的意思。
至于另一层意思,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却不想成了压垮某人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她无知懵懂,该有此劫。
樱玉瞅了一眼犹自气咻咻的飞琼,笑道,
“仅凭这丫头一面之词,做不了数。”
月荷急了,“那余孽一早去静梧院了,只怕还来不及去毁灭证物。月荷愿意带领两位长老前去雏凤居探勘真相!是非黑白,一见可知。若是月荷撒谎,情愿受罚!”
樱玉沉下脸,语气还是淡淡的,
“余孽?你这丫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月荷咬着唇,磕了一个头。
她性子原本是最沉稳的,只是对阿织的崇拜,压过了一切。那一丝犹豫后怕。只短暂的存在片刻,便被主人驱散了,斩钉截铁的说:“月荷心甘情愿!”
即使背上出卖主人的名头,一辈子受人鄙视?
樱玉眯了眯眼,冷冷的说,“只怕你承受不了!”
月荷直直的跪着,倔强的直着背脊,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行为后悔。
“既然这丫头如此肯定,樱玉,那我们就一起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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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还不知围绕着她的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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