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醉早已练就不露喜怒的本能,面对阎攸宁的时候,还是会担心暴露自身……
好在阎攸宁似乎什么都没发现,提醒道:“他们来了。”
话音落下,黑衣衣袍的身影出现在长廊尽头,高壮的身形裹挟着骇人的气势一步步走来,不是巫祺然又是谁。
衡叙跟在巫祺然后方,姿态恭敬,看到穆晓霜在此微微皱眉,随即隐去脸上的担忧。
穆晓霜挺直腰背,微微垂首站到一边:“魔主。”实则偷偷使眼色,池醉本身就深受巫祺然器重,不站起迎接也就算了,左丘珩还是那般旁若无人地坐着,太过嚣张太引人注目了!
阎攸宁和池醉相对而坐,巫祺然大袖一展,坐到矮茶桌的右边,随后示意衡叙一并坐下,衡叙坐到了巫祺然对面。
“魔主,衡护法,请用茶。”池醉一前一后将两杯茶推到两人面前。
期间三人并不言语,除了在场人的呼吸声,只剩下寒风的声音。
巫祺然轻吹茶面,喝了口后说道:“池护法泡的茶果然别有风味。”
“魔主谬赞。”池醉坦然以对,又将之满上。
“汝就是池护法一见如故之人?”巫祺然冷然问道。
中年男人容貌端正,留着道长胡子,长着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一身黑色劲装,背扣拂尘,却并无多少仙风道骨,反而给人洒脱随性的感觉。
这姿态还是面对巫祺然,也无丝毫局促,姿态闲适,仿佛所处的是一处茶馆,巫祺然不过是偶尔坐在旁边的陌生人。
这类人和孤傲冷峻的池醉完全是两个极端。
两人却一见如故,怎能不叫人纳罕。
阎攸宁笑着对巫祺然颔首,端起茶杯,硬生生把茶喝出了酒的气势:“在下名叫左丘珩,没想到有生之年能有幸得见魔主。今日我以茶代酒,敬上一杯。”语毕,也不等巫祺然的反应,又看向池醉,微微一笑道:“池道友,这还是托了你的福,我也敬你一杯?”说着把杯子推给池醉。
池醉自然地又将空杯满上。
两人之间似有他人插不进去的一种微妙气氛,衡叙看得提心吊胆,不明白这无所顾忌的左丘珩到底哪里吸引了池醉。
巫祺然眼色微沉,此人身怀高级法宝,这片刻间他仍旧看不出是何修为。
一声轻笑蓦然想起,比阎攸宁嗓音还要低的声音压迫感十足,巫祺然问道:“左丘珩,汝愿意留在婆海刹为吾效力吗?”
“如果在下说不愿意呢?”阎攸宁反问道。
瓷杯碰撞桌面的声音响起,犹如叩击心口的死亡钟声,巫祺然摩挲着杯璧,对此回应漠然置之,而是说道:“吾听闻,汝说过接下来就要轮到婆海刹被偷盗法宝。”
“在下加了‘或许’两字的。”阎攸宁没皮没脸道。
这简直就是在老虎嘴上拔胡子,衡叙倒吸一口冷气,矮桌下的手则是碰了一下池醉,提醒他让中年男人适可而止,然而,池醉无动于衷,甚至还换了壶灵泉水,让他头炸。
一旁的穆晓霜急得火烧火燎,就怕巫祺然和左丘珩打起来,哪怕左丘珩有万分之一会出事,连带着她也会被听命咒牵连。
四周静寂无声,穆晓霜咬了咬牙打破了极近窒息的气氛:“魔主,当时有旁的人在开玩笑质问,左丘珩不过也跟着开玩笑罢了。”
巫祺然冷冷地看了眼穆晓霜,穆晓霜被这一眼看得背上冷汗狂冒,紧接着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压在穆晓霜身上,她被迫噤声,再说不出一个字。
“婆海刹的冰魄银草丢失,也是个玩笑?”巫祺然冷厉地反问道。
穆晓霜张了张口,就算可以说话亦是哑口无言,说时迟那时快,“砰”的一声,毫无预兆的,她整个人蓦地从屋里往外飞去,狠狠撞在凉亭柱子上,背部震颤地摔落在地,穆晓霜“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巫祺然的发难让她措手不及,脑袋发晕,神情恍惚。
“穆晓霜,吾对汝很失望。”巫祺然睨了穆晓霜一眼,眼里冷得犹如极寒界的霜雪。
那一瞬间,穆晓霜想要解释,解释自己是因为听命蛊才不得不偷盗钥匙,然而,看着巫祺然满眼想要直接夺取她性命的杀意,不知为何,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更何况,巫祺然封住了她的口,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
巫祺然出手速度太快,衡叙反应不及,握住杯子的手指颤了颤,正欲起身,下一瞬,“轰——”的一声,四人中间的桌子轰然碎裂,长廊周围的湖泊直接炸开数个百丈水花,继而变成雨水狠狠砸下。
衡叙已然带着受伤的穆晓霜离开坍塌的凉亭。
其余三人凌空飞起。
骇人的法力攻势伴随着法器的庞大威力,一齐打在阎攸宁身上。
池醉下意识的也想行动,耳边随即响起阎攸宁的传音:“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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