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甚至见着杨崇敬亲自来接时还颇为放心的没让人跟着,倒是一旁的萧月竹着急不已,偏又什么也说不得,眼睁睁看着颇有私嫌的兄妹两人共乘一马而去。
时值五月中,天气倒也清净,杨家兄妹先去了母亲坟头后转路绕至称心冢地,因着被皇上赐死,杨崇敬并不曾大张旗鼓找来什么风水宝地,但对于称心来说应当也是极好的地方,依山傍水,清雅隽秀。
杨书瑾恭恭敬敬的上香祭酒,杨崇敬则在一旁烧着纸钱:“事出匆忙也没来得及寻块好地方。”
“已经很好了,哥哥费心。”又拜了拜才蹲下身子帮着烧起纸钱。
“何时还变得这么客气了?”杨崇敬不禁笑,拿着包裹布垫在地上好让她坐下,自个却是拨弄了草席地而坐。
勾起唇角冲他甜甜一笑:“我是替称心谢你,落着我自个才不会跟你客气。”
“哈哈,我就知道,”杨崇敬将最后的纸钱丢进火堆,拍拍手站起身,随后又拉起杨书瑾:“我带你去周围逛逛。”也无非是怕她这几日闷得厉害。
欢喜的应了坐上马,想想兄妹二人要聚在一起着实还挺困难,这样短暂的时间也便愈发珍贵。
“哥,你看,从一开始到现在称心已经不在,他都是一直在帮着我们。”笑着窝进他怀中,闭上眼轻轻嗅着与自己截然不同的阳刚气息。
杨崇敬一笑并未答话,只是将人抱得更紧,许久才道:“此生有你足矣。”
“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油腔滑调,快,从实招来,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去见什么姑娘了?”杨书瑾听着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一瞪,做悍妇状。
杨崇敬嗤嗤笑起,捏着她云片似的脸颊道:“有你这只小老虎看着我还敢去招惹谁?”
“那,嫂嫂呢,有没有说过?”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子酸味,来源正是眼神哀怨的杨书瑾,人家孩子都快生了不是,怨不得她酸一把。
“不曾,这话永远只对小瑾一人说,”见她吃醋杨崇敬却是开心得很,顿了顿才抱紧她正色又道:“小瑾,清落的孩子是我欠她的一个条件,之后我不会再碰她。”
杨书瑾颇为讶异的看向他,怔怔问:“这样可以吗?其实,我并不介意……”
“我介意,小瑾,我喜欢你就应当连着身心一同交给你。”杨崇敬说得格外认真,杨书瑾心底又喜又惊,好吧,说不介意其实是假的,她没那么圣母能一面躺在喜欢的人怀里然后一面鼓舞着自个喜欢的人去和别的女人滚床单,男人通常希望女人保留着第一次,女人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于是杨崇敬的尴尬处境她能理解,就如同自个真要和李恪滚上一回床单也无法拒绝一样,婚姻这个东西是个枷锁,你在他的限制之下就得按他的规矩办事不是。
“哥这么说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只是,不要惹恼侯家为好。”小心着还是要以局势为先。
“无事,侯家权力说起来不如我家,只是近几年父亲逝后有不少人打压加上我之前的确无心向上杨家才有衰落之势,现在不同,太子信任我多过他们,侯君集也不敢妄动。”
一番话杨书瑾也只听了一个大概,知晓他有分寸便不曾追问,其实杨崇敬无心向上什么的也还是为了她,因为她不喜欢走得过高,有句话不是说得好,高处不胜寒呐。
腻歪了一阵,两人到底还是挺理智的在午饭之前选择回去,上马打算再往称心坟头绕一圈,到了前山赫然发现有一青衫男人立在坟前,杨崇敬忙勒住马,杨书瑾这才看清那人,竟是十七成亲当日跟在称心身旁的剑客。
“纥干大人。”见兄长喊出名字杨书瑾更加肯定了就是此人。
“杨大人,”青衫男子回头,微微抱拳施礼,躬下身却是顿了片刻:“杨小姐,多谢。”简要说罢,他竟也不打招呼擦身匆匆就走。
杨书瑾尚愣在他那句“杨小姐”之中,一般人不该喊吴王妃才对?
“说起来这次事情倒也是因他而起。”不知是喃喃自语还是怎的,杨崇敬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他究竟是什么人,我在称心身边见过。”对称谓之事倒也不曾太在意,反而是被杨崇敬这话给吸引过去。
杨崇敬摸摸她脑袋也不做瞒:“他叫纥干承基,说是太子侍卫,其实是私下里养的刺客,前阵子太子少师于志宁大人上谏皇上意欲分离太子与称心,太子得知后便派他前去刺杀,不料他竟没有下手,因此皇上知道后才会下令赐死称心。”
“原来竟有这么一番曲折,我见他和称心应当挺好,况且是太子的人,为何他会放过你说的那个于大人?”
“其实也不过是我猜测,因为纥干承基身手一贯很好,多次刺杀都不曾失手,而这次的于大人家境贫寒身边根本无人护佑,除非他有心放人一马。”杨崇敬微微颔首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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