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把你放下我就走。”看着季迁遥苍白的脸庞,夏清舒妥协了。她将季迁遥轻轻放在床榻上后,便扭头离去,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没有留下。
夏清舒知道,不是私下私密的环境,她们不能有太多的牵扯,再多的担忧、心疼只能深埋心底。
万民尊敬的长公主殿下有违祖制,同一个女人有私下幽会之情,若是叫人发觉,传了出去,定要被唾骂声淹没了。
夏清舒在意季迁遥,便不会让她的名声受损。她要瞒,还要瞒得密不透风。而长公主殿下叫她走,应该也是不想节外生枝吧。
长夜漫漫,夏清舒忧心忡忡,呆坐了很久,直至狼藉被收拾干净,直至秦路携重兵归来,在内院布下层层防护,直至流烟从婢女那儿听来,季迁遥上了药,止住了血,现已经躺下歇息,并无大碍。
夏清舒绷着弦松了。
***
大雪停歇,翌日,太阳高升,山路被清扫干净,通行无阻。
山中补给愈发地少,加之昨夜闹得不安宁,每一个人都渴望回到皇城。太皇太后忧心季迁遥的伤势,事先问过郑太医的意见。郑太医回禀,车驾平稳,不会颠簸致使伤势加重,并且京中名医多,良药充足,该是尽早回去的。
太皇太后安心了,立马下了口谕,一行人开始整理行装,定于巳时离开。
队伍仍是按照原路返回,走时百姓欢送,回时百姓迎接,街道两侧仍被围得水泄不通。
护送至皇城,夏清舒便无事了,昨夜刺客之事被季迁遥压了下去,鸿溯帝那边暂时还不知道。只是纸包不住火,那么多人都知晓了,如何能瞒得住?
果然,腊月二十九上午,三位护卫统领被鸿溯帝叫进了宫,说的便是刺客之事。
“你们!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一个统领五军的都督、一个年少有为的兵部大员,区区几个贼人,都无法对付,不仅让他们伤了长公主,还让他们逃脱!传出去,还不让百姓笑掉大牙,枉费朕如此信任你们!”
“臣等保护不力,请陛下责罚。”三人跪于金殿上,面首低垂,皆是自责之相。
金殿气氛凝重,静默了半晌,鸿溯帝叹了一口气,脸色缓和了些:“好在长公主为你们说情,否则朕还真不知该如何处置你们。”
鸿溯帝饮了一口热茶,跪着三人还是不发一语,眉头拧着,想必内心之中也是懊悔自责不已。
鸿溯帝放下茶盏,继续道:“长公主同朕细说了那晚的情形,那些刺客有备而来,不是善茬,怪不得你们。她还说那夜贼人凶狠,情势危急,多亏了卫大人及时赶至,并在她身旁竭力护着她,她才能逃过此劫,否则便不是手上划了道口子这么简单的事了。”
卫临松抱拳道:“陛下,长公主殿下受伤,臣难辞其咎,还望陛下责罚。”
“诶,你这样就让朕难做了,长公主不仅说不能责罚,还要让朕奖赏呢,三位都赏,尤其是卫大人,雪夜暖心送炭,要重赏!”鸿溯帝笑了,笑容中掺杂了旁些的东西。
“臣谢过长公主殿下,也、也叩谢陛下!”卫临松十分激动,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皇帝看罢,笑容又深了几许。
下了金殿,夏清舒眉头紧锁,秦路与卫临松皆被留下说事,她被屏退,独自一人离去。
走着走着,夏清舒忽然握拳捶打着自己的脑门儿,她想不明白啊,长公主殿下为什么要这么说?
在她看来,卫临松护卫之时让长公主殿下受了伤,就是他的无能。别说刺客如何有备而来、如何如何的厉害,若是将那晚的职守调换一下,有她夏清舒在,她绝不会让刺客动长公主殿下一根毫毛的!
可现在的情况与自己所想截然不同。长公主殿下非但没有怪罪卫临松,还让皇帝陛下重赏,难不成。。。。。。她对卫临松有意思?
这个念头一出,夏清舒的心就跌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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