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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恶心。
明明在她离开前,谢衍说过不会对阿玉做什么,可他最终还是食了言!明明他知晓情欲是多么丑恶难言的东西!
怒火让她身形微颤,忍不住拉住她的衣角低声问:“阿玉,你这些时日过得好么?”
桓玉并没有提起自己犯病昏迷的事,只道:“入朝为官,自然是好的。”
谢悯狐疑道:“可我总觉得你消瘦了不少。”
这些时日她明明养回了不少肉,这心眼儿一箩筐的小娘子是在诈她呢。桓玉笑道:“消瘦了不少的是你罢?”
谢悯示意她摸自己的胳膊,认真道:“我是结实了不少……”
眼看这两人挨得越来越近,谢衍的眉头又拧了起来,吩咐李德:“去偏殿催一催。”
偏殿中,裴太后与镇北王妃相对而坐,面前各摆了一盏清茶,却都没有动。
“雁柔,你不必再说了。”镇北王妃低声道,“我们信任阿衍,奉他为主,是因为他是你的孩子。他姓不姓谢,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裴太后一时失语。
在权势中心浸淫了太久,她险些忘记了眼前的故友是什么样的人。
同他们在一处是在什么时候来着?三十年前?
镇北王谢凌想要击退外敌,秦访晴及她麾下的镇北王妃等人想要立足于世,兄长想要寻一明主匡扶社稷,谢清想要无上权势,她亦然。
于是顺理成章,谢清将目光投向了她。
可高傲的裴家娘子哪里会仅仅因这不知道与多少人相合的道便对一个有突厥血脉的庶子生出好感,谢清应当也明了这一点,于是几乎挖空心思讨好她。
她与裴昇的母亲出身洛阳,是以她自小就在一院牡丹中长大。谢清因此命人从洛阳寻来了数株珍品,养在了她陇右的院子里。
她是在家中千娇百宠长大的娘子,再聪慧有谋略也见不得血气,谢清便为她准备了最干净静谧的住处,从不让闲杂人等打扰她。
他为她专程学了棋与书画,可她不为所动,这样的讨好她见得太多了。
直到他用手段和心计收服了北地诸多豪强,她才慢慢开始正视他。她看到自己的裙摆拂过庭院葳蕤春色,而他俯身拾起她掠过的花瓣。
同龄人说他有智计,谢老太爷嫌他心机深。这样一个人,在对上她看过去的目光时骤然红了脸。
牡丹繁盛,彩蝶纷飞,他们隔着庭院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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