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二十八年三月,这是祁谓天在位的第二十八年,也是尹祁国殿试开展的第十个年头。
日精白择风霜国,不是春光外菊花,冲天的香气弥漫整个京城,黄色的隐逸花尽收眼底,这才气与香气如出一辙,若难掩其圭角,不如毕露锋芒。
去年秋闱放榜,有一人的名字高悬在众举人之上,成为了当年会试的翘首,主考官蒲映水撕开第一名的封弥之后愣了许久,最后亲自在桂榜会元处提上“奚方池”三个字。
由于殿试实行的是名次授官制,不似前朝的择优淘汰制,因此九成以上的贡士都参加了本次考试,其他的贡士则回到家乡做起了父母官,众人纷纷集聚在垂拱殿外,焦虑地等待天子宣召。
奚方池身着青色圆领贡士袍,头戴青墨色儒巾,腰间挂着公爵印绶,本届殿试不乏青年才俊,但他的身段与体态优于常人,如木秀于林,天生矜贵,卓尔不群。
“久仰文阳郡公大名,鄙人窦克钧之子窦以甯。”一名年轻俊朗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朝着奚方池浅浅作揖。
奚方池听闻来人是礼部尚书的儿子,便礼貌回礼道:“原来是礼部尚书窦克钧的公子,失敬失敬。”
“文阳郡公果然如传闻中的谦谦君子,鄙人斗胆问一句,郡公已有爵位,为何还要来参加科举,去那小小的翰林院呢?”窦以甯这番话问出了众人的心声,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奚方池,眼神中有疑惑、好奇、甚至是嫉妒的。
奚方池淡然一笑,阳春的熙和溶入凤眸,化为池中温柔的苍灵,他不假思索答:“爵位天授,官位天子授,吾愿为天子门生,求其道,学其业,解苍生之惑。”
众人哗然,窃窃私语不止。
——宜秋门某处宅院
林靖玗双手环胸坐在木质圈椅上,一脸平静地看着院内练武的林靖琼,忽然,他握紧仪刀,猛踏一脚地面,身轻如燕般腾于空中,仪刀划破长空,扬起一阵凌厉的刀气,刀光闪烁之间,一颗槐树应声而倒。
“叔钰哥,帅不帅!”林靖琼兴奋地把入门级的仪刀插入刀鞘,清澈的眼神里难掩悦色。
在畅哥和杜鹃的勤奋劳作下,他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舞勺之年的林靖琼正处于长个阶段,身材也是一年比一年健壮,看来杜鹃平日里没有少他一顿肉。
林靖玗看了一眼林靖琼怀中的仪刀,之前出刀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刀背有很多刮痕和豁口,刀刃磨得很薄,刀柄上面也锈迹斑斑,唯有刀疆还算新。
他操起圈椅后的七尺镶金仪刀扔给林靖琼:“试试此刀?”
林靖琼单手接过略高他几公分的仪刀,此刀长约七尺,重十斤有余,刀鞘多以龙腾祥云为饰,刀尾无穗,他把入门级的仪刀轻轻放置在地上,随后缓缓把刀身从刀鞘中抽出,低沉的出鞘声如一条苏醒的古龙,龙吟之声雷霆万钧。
林靖琼站在台阶之上,一个利落的转身背刀花,其声轰然,如钟磬助之响,作为婶婶的后代,多少有点顶级仪刀天赋在身上。
“好刀。”他换手收刀入鞘,动作一气呵成,金属碰撞的微震感让他察觉到,这把刀才是真正的杀人利器,只是可惜,物有所主,苟非彼之所有。
他不舍地将刀双手奉还林靖玗,就差把“遗憾”写在脸上了。
林靖玗只手握住七尺镶金仪刀的中段,正好介于林靖琼的双手中间,他轻轻地把仪刀拿起了半公分,接着娓娓道来:“这把仪刀是林小将军生前转送给我的,我凭借此刀,胜了元突御一筹,如今你是林家唯一的血脉,我将此刀转交给你,也算是物归其主了。”
说完,林靖玗松开了握起仪刀的手,七尺镶金仪刀重重地落在了林靖琼的双手中,犹如林家长子把传承之物交给了最亲近的弟弟,至此林家后继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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