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嫁妆,且又是父母双亡,常佳身价大跌,将军府的老太爷更是极力反对,贫家女怎得入贵门?那个将军倒是个守信的,不顾所有人反对,毅然娶了常佳,并拿出将军府的钱来为常佳置办嫁妆,新婚自然也是几日甜蜜,但他是个武人,对家中微妙局势并不清楚,虽然后来发现自己父母对常佳苛刻得很,也劝了父母几句,但终归常佳在将军府里的体面已经失了,下人冷眼,长辈侧目,日子难过得很,只是为了将军不违信诺地娶了她,常佳这才咬牙硬撑下去。
不久,将军出征,一年后回来,带着一个俏丽的女子,说是侍妾,虽是侍妾,但却是六品军中参谋之女,排场比她这个夫人还大,她一来,常佳的日子越发难过,全家上下赶着叫那个女子“小夫人”,她这个正经的夫人却被人抛在脑后,渐至连家中有亲眷来往,老太爷和老夫人也只让那个妇子出来见客,嫡庶渐渐倒了个儿,那年过年时,家里祭祖,她打扮好了出来准备参加祭时,在门口却被一个老嬷嬷拦住了“夫人,今日您还是别去了,老夫人说您身体不好,让小夫人代替您祭祠!”
“你说什么?一个妾怎么能进入祠堂!”常佳大怒:“我要见老夫人!”
“不用去了,老夫人怕您身体累着特派我们奴才们伺候着!”嬷嬷硬声道,身后一排孔武有力的嬷嬷鄙夷地看着她。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没有什么可挽留的了,将军在战场上是胜将,但如何处理这一堆烂事,却实在没有主意了。
“休了我吧。我配不上你们。”那天晚上,她对将军道。
恩也还过了,如今该离去了。
从此再与将军府无涉。
可是她在前往湄城投奔姐姐时,在路上却吐得天昏地暗,这才发现,竟然珠胎暗结两个月了!
正因孕吐而晕得走不动路时,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她身边停下,一个长相平常,但眼睛真诚的人救了她。
原来他是李国的一个出国避难的王子,见她一个单身美貌女子却身怀有孕,不禁对她有些好奇与怜惜,语言间甚是温存,常佳当然回以感激的笑,两人一路上惺惺相惜,男女间,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不到两个月,这个李国王子对常佳已经是情根深种,但常佳想到自己的腹中胎儿,黯然神伤,拒绝了他,李国王子却很是个情深之人:“我知道我落魄,给不起你想要的荣华富贵,但是我可以做个普通人,就在中汉国生活下去。”
虽是这么说,但看到这个王子的属下凝重的脸,常佳左思右想知道不妥,不能误了他的事业啊!
有一天,终于趁其不备,在王子手下的帮助下,悄然离去,投奔了姐姐。
那时奚闰的家已经濒临破产,慧娘带来的嫁妆也挥霍一空,常佳对再嫁一事已经死心,带了个孩子的女人就算能嫁出去,孩子也难免被人说是“拖油瓶”,像自己父亲那样把妻子带来的孩子当亲生养的人可不多,索性便佯装成奚闰之妾,以帮奚闰重振家业为条件,在奚家产下了孩子,算是和女儿两个有了一个家,女儿也不至受人非议。
她年轻貌美,奚闰自然也是垂涎三尺,但一来慧娘查知他的心意,把常佳保护严密;二来常佳也不是好惹的,更重要的是,虽然常佳已经是父母双亡,家道不兴,但仍旧算是官家之后,商人以官家小姐为妾,那是要杖责,徒刑,流刑千里的,所以空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
当年啊。。。。。。恍惚间,竟十几年过去了。
“别说我,姐姐,你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常佳淡淡地道,慧娘捂住她的嘴,也笑了:“我们姐妹,原来姻缘一事上都受了小鬼调弄。”
看起来平静的人生,原来竟已经有这么多伤痕了吗?慧娘长长叹了口气,想起自己的人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云渡与褒若和芜儿三人来到一座叫做翠峰山的小山中,这里的风景和这里的人一样,闲缓宽适,一泓碧绿泛蓝的湖水静静地汪在山下,湖边的草坡青翠绵软,一端缓缓地没入湖中,蒺藜和蔷薇相间着红绿色带,生长在高高低低的山坳间,忽然一声扑簌簌的声响在草丛间扑拉而过,一只锦灿七彩的锦鸡跳入深草间,一只小兔子静静地伏在原地,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们,并不惊慌逃蹿,芜儿惊喜地叫了一声,便往那小兔子扑去,追着小兔子跑开了。
云渡拍拍地上最柔软的地方,道:“褒若,坐这里。”
一直以来,两人都没有机会单独相处,褒若见状,知道他必有话对自己说,便依言坐在他身边,睁着大眼睛,像小兔子一般笑眯眯地看着他,去渡倒有点没底了,褒若究竟对世事了解多少?
“侯府里,我的父兄姬妾成群,成天为此打闹吵架,纳妾,出生了很多小孩,能活到现在的就只剩下我和我兄长,其他的,死得不明不白,那之后,我对纳妾厌恶心已极,就想找一个能懂得自己心的人相守便足矣,后来,看到你,你直爽,又活泼,初次见面便让我动了点心,不过只是有点而已。”云渡静静地述说,去在天空静静地飘,褒若静静地听。
“后来在凤尾楼又遇见你,还是男装,装得倒也似模似样,可惜,露了点马脚。”云渡忍不住想笑,那个粗眉粗眼的男孩,耳朵却像粉红的芙蓉一般泛着白玉光泽,眼睛灵动异常,云渡的毒眼一眼便望知是那个宾香楼的小姑娘,这时又来女扮男装来骗人:“你很可爱,我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动心,虽然不是很多,但确实也难得,我知道你对我也是有点好感的,如果你真不打算再回那个人身边,不妨考虑我。”
他说的入情入理,没有一见面就爱得死去活来的激动,“只是有点动心,但还没有到非要不可的地步”,这话很合乎情理,也很爽直。
褒若眨了眨眼睛,有些迷惑:“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他也说过对纳妾没兴趣,可是还是有了微含姑娘。你也说对纳妾没兴趣,谁知道将来有没有什么大微小微的。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反正我也还小呢。”
云渡深深望着她,奇怪的女子,竟会因丈夫纳妾而出走,而在外人看起来,这个时候,本应当因为是失望地失去理智判断的时候,还会冷静拒绝一个看起来诱惑无比的男人。
“知道了,你呀!”云渡也不再动,笑着揉揉她的头发,低头把一根青草含在嘴里,笑着和褒若一起看天上流云变幻。
褒若看了看天空,又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许久,轻轻地叹了口气,跳起来道:“我们去玩水!”
芜儿估摸着时间,才回到湖边,却见两人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已经赤着脚在水里嬉戏玩闹,褒若薄薄的单衫贴在身上,曲线毕露,胸前小小的隆起全暴露在男人面前,她犹不自觉,气得牙痒痒地,大吼一声,“小姐!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上来,就别再上来,上来我也把你踢下去,死在里面算了!一!二!三!”
褒若一僵,芜儿小姑奶奶来了!谁与争锋?
“来了来了!”顾不上云渡,连爬带扑地跳上岸,芜儿看着她一身狼狈,衣衫紧贴在身上,恨得不行,偏偏这天气又微热,两人出来都没有带外套,正在怒火中烧,云渡也上了岸,芜儿但把满腔怒火撒到他身上:“你怎么回事,云公子!把我们小姐拉到湖里这么玩,这个样子怎么回家!要是着凉生病了怎么办?”
见芜作护主,云渡和褒若二人相视而笑,芜儿一把把褒若拉到身后,“看什么看。”
方才玩得高兴,浑没留意到褒若的情况,不说还好,芜儿一吼,云渡这才注意褒若身上全湿透了,半隐半现的曲线在浅绿衬托下,几乎遮不住什么,褒若胸部虽然只是微微隆起,但也却已经初具少女的轮廓,有着一种初成少女的纯真风情,云渡的眼神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灼热,直视褒若,褒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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