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尘知再迫也是徒然,定住身形,狞声骂道:“徐汝纶,我郝尘待你不薄,日后撞上,我不叫你身受‘蚀骨化血’之苦,难消此恨!”
忽从耳畔响起一人话声:“谷主……”
郝尘心头大震,猛一回头,只见黑衣秀士徐汝纶垂手立在自己身后,不禁张大眼道:“怎么,我方才迫的那人不是你吗?”
突又觉得自己问的不妥,旋又改口问道:“贤弟你从何来?愚兄怎样不曾发觉你相随在后呢?”
这分明心疑方才那人就是他,他一腾上竹叶丛中,复又掠在自己身后,时间也差不多。
徐汝纶微笑道:“小的与少谷主等在崖下,等候谷主发出信号,即燃着引信,等候良久,才听得谷主发出啸声,少谷主抢手将引信燃着,小弟忽见谷主飞下时,被一人抢去手中经页,谷主随后迫去,小弟看出那人身形快速绝伦,显然是一武林高手,放心不下,是以跟着寻来。”
郝尘感到大为惶感,徐汝纶既与其子在一处,想必不是虚假,那么这人又是谁呢?”
跟着又窜来几人,郝尘瞧出那是爱子与几个得力手下。
其子问道:“爹,您抓到那人没有,徐叔父引信也没燃着,就赶来了。”
郝尘心中踏实相信那人不是徐汝纶,面上不由泛上一付懊丧之色,摇了摇头。
徐妆纶哈哈大笑道:“谷主,你当真认作笑尊者交在你手中的经页是真的吗?还不是与谷主一样,不过汝虞我诈而已!”
郝尘朗声一笑道:“我真是当局者迷,想不及此,那笑贼秃死了吗?”
郝子摇摇头。
飞花谷主郝尘喝了一声:“走!”
众人飞云电疾地奔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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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飞鹗不知过了多久,才醒过来,只觉得浑身酸胀欲裂,挣扎爬起,眼前情景大变,狮子崖已炸成一丛乱石,满目疮痍,篁竹多处东倒西歪,钩月高悬穹苍,朦朦蟾辉映照之下,凄凉已极。
他逡巡走出竹林,空气尚弥漫着一股硝磺气味,断岩残石中不时发现血迹淋漓的零星肢体,惨不忍睹。
他心中暗道:“这飞花谷主郝尘主意好毒,不知道笑尊者遭了毒手没有,那人从郝尘手中夺去经页,不知得了手未?”
他下意识地笑了笑,忖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恶
人不管心计用得如何恶绝,到头还不是一场空。
他知道今晚的经历,必然与常彤口中所说的“玄玄经”大有关连,自觉常彤所托之责任艰巨,于是他忧郁的眼神更加沉重了,长叹一口气,拔足走去。
月朗长空,秋风瑟寒,一袭青衫,半肩行囊,人影飘飞,愈行愈远,渐至杳然……
第五章 多事反惹厌
秋阳使人感觉暖烘烘地,而又渗着一丝凉意,白云舒卷,雁鸣睛空,官道上枯叶漩飞,风起处,卷起一片黄尘,扑面迷离眯眼难睁。
裘飞鹗仆仆在官道上行走,一件青衫沾满了黄尘,道上不时来回奔过几匹快马,或套辕骡车,蹄后拖曳着滚滚尘雾,飞舞弥漫。
正走之际,身后忽又响起车轮辚辚之声,异常急骤,忙回首一望,只见是一辆骡车风驰电掣奔来,车辕上坐了一个衣衫褴褛者者,似是驾御不住两匹健骡,忽然他似为这骡车所吸引了,眼内透出惊异之色,怔得一怔。步法一紧,也顾不得大白天里惊世骇俗,往那辆骡车之后跃去。
他此时深深体会出常彤传授的轻功,确是不同凡俗,足下轻灵之极,骡车奔得如此快,不多时已追近那辆骡车。
只见车槛两侧显出两朵攻瑰花,灰白的木板上花朵朱红嫣丽,使人分外注目。
裘飞鹗目光犀利,看出那两朵玫瑰花并不是车上原有的镂刻图案,而是在途中被人印上的,看样子,印上的时候并没有多久,这辆骡车显然经过长途跋涉,倘使一开始就被人弄了手脚,那漫漫黄尘必使那花朵颜色黯然失去此刻鲜艳光彩。
他虽然毫无江湖阅历,但在天风马场日夕听得马师谈论江湖异闻,黑道行事的规则,不禁恍然悟出这车内乘坐人物,必与黑道宵小有了过节,他再也不想多管闲事,日前无意相救诸葛豪,反惹火烧身,不但人家不承情,还有意送自己进入绝境,心念一动,更加紧了步伐,身形飘风般,不到半盏茶功夫,竟超过了寻狂奔的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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