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严嘱不宜泄漏。700txt”
飞花谷主郝尘似乎说话说得口也干了,从身旁取出一只皮袋,拔开塞子,咕噜咕噜喝了两口,酒冽清香,随风飘出老远。
这时风清竹播,月白浸绿,在狮子崖不远领峰,一条矫捷身影一闪,揉升竹稍,处身顺风,石坪上两人口齿听得极为清楚,只是石坪上距竹稍二十余丈,两人形象甚是模糊,仅瞧出轮廓而已,这人是谁,正是那裘飞鹗。
郝尘饮了两口酒,复又塞好,悬在腰际,又笑道:“杜光延太过心急,一月前就动身向矛山而来,但途中太喜欢管闲事,是以今天才至,郝某早知他会命丧大师之手,故飞花谷手下略无阻拦,果然大师一读杜光延那章经文后,即出震山禅掌,杜光延虽闪身得快,仍被阴阳罗汉剜去一目,跟着大师印了一掌,弃掷狮子崖后,哈哈,可惜杜光延被郝某接住,任他逃出山外。”
笑尊者嘻嘻说道:“谷主,且莫说那杜光延,你即知道这么清楚,为何不在杜光延身旁事先窃去,如今事成既定之局,谷主,你大失所算了!”
郝尘摇头笑道:“可惜大师心机白用了,你命下三流匪徒在江都客栈中,用薰香使杜光延沉沉入睡,换去经文,再请两名淮南武师鹰爪神剑诸葛豪除去匪徒,经文由其手中送到狮子山崖,以为郝某与诸葛豪私交颇笃,再也不会疑心到他,殊不料郝某已洞察奸计,那篇东西已在郝某手上,诸葛豪也不会来了,而杜光延持来的乃是膺品,所以郝某说合则两利的话。”
笑尊者哈哈大笑道:“谷主紧缀着诸葛豪父女时,贫僧
一路相随在后。那篇经文在谷主未下手时,贫僧已捷足先登了,以伪换真了。”
郝尘心中大惊,面色保持平静,眼珠一转,计上心怀,亦爽朗大笑,道:“果然大师心智超人一等,连郝某也落了下风,佩服佩服,不过郝某有点怀疑大师所说非真?不如我们拿出身畔两章经文,互换详视,如大师所说不假,郝某相率飞花谷弟子听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裘飞鹗盘在竹稍上,耳听坪上两人说话,虽到稍晚,仍能获悉个中大概,这时穷极目力瞧瞧笑尊者是否赞同此举,然而除了互相换看经文后,别无他途可循,何以分辨假。
只见坪上郝尘先取出一个纸卷,凝视着笑尊者。
笑尊者点点头,亦取出一个纸卷,互相换在手中,因为笑尊者成竹在胸,认定郝尘夺自诸葛豪的那章经文是假,并不扯开,只望着郝尘动作。
郝尘心中大急,缓缓扯开纸卷,沉声道:“大师为何不看?”
笑尊者摇摇头。
郝尘道:“那么郝某也不必费心了!”
笑尊者哈哈大笑道:“既然谷主这么坚持,贫僧只好从命了。”
他也将纸卷缓缓扯开。
飞花谷主郝尘趁着笑尊者不注意,“神龙升天”一拔而起,身形一侧,既穿出石坪外,捷逾闪电,口中发出一声短啸。
笑尊者不禁一怔,目光一瞥立在坪角四个中年护法僧人,只见四僧僵在那里,目中神光黯然若灰,显然已遭了飞花谷毒手。
这时他不再笑了,张口猛喝—声,正待飞身追扑花谷主,猛感石坪微微摇动,心感不妙,顾不得再赶郝尘,返身向石洞窜去。
同时,飞花谷主郝尘凌空掉头往万竿翠篁中落下,有如陨星飞泻,身形尚距丛竹一二丈高下,突由篁梢刷拉飞出一人,迎着郝尘坠下的身形掠去,迅如电光石火的将郝尘手中那卷经页夺去,一式“卧看巧云”,半空仰面一个倒窜,被他翻出五六丈外,没入万竹丛中不见。
这郝尘万料不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被夺去经页后,身形飞坠更远,一沾竹梢,即点足借力腾起向那人落下之处扑去。
裘飞鹗看出那夺郝尘手中纸卷的人,极似那黑衣秀士徐汝纶,心中茫然不解道:“那黑衣秀士徐汝纶不也是飞花谷手下吗?怎么……”
他实在想不出理由来,他自认眼力不差,除了黑衣秀士没有别人,否则,那又是谁呢?
他心正不解之际,耳听惊天霹雳几声大响,震耳欲聋,只见狮子崖整座石坪被炸毁,石崩如雨,漩射飞出,火光连连外闪,宛似天崩地裂,方圆周近土地连连颤动。
他虽盘在竹梢,只觉得一阵倾斜,身不由主地往下直落,忽感胸后被击一下重的,如中万斤钢锤,眼中金花乱涌,叭嗒坠在地上,昏死过去。
且说郝尘飞扑那人,欲夺回经文,身形投入竹林中,只见那人远在七八丈外,作之字形穿飞,他暗中咬牙骂道:“我若叫你逃去,岂不是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去。”
身形捷如狸奴,左闪右晃追去,耳中听得震山撼岳炸音,也不回面顾视。只以竹枝纷歧,再快的身法也无法得逞,与那人相距还是七八丈。
月华透进竹林,映着那人后影,郝尘越瞧越似黑衣秀士徐汝纶,最后认定了必是黑衣秀士,猛感身躯几乎战颤。目光含着怨毒,暗骂道:“原来是你,我认错人啦!”
心中更急,身形扑出,两手推出一股强劲凌厉的掌力,当前堵住身形的竹子,应掌而断,人也飞射而去。
这一来,阻碍减却不少,眼看就要追近那人,突然那人哈哈一笑,凌空拔起,嗖地一声,即隐入竹叶丛中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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