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林紫薇已听出那读书相公是个女子。
赶来的一个清兵从腰间取下一个牛角,“呜呜呜”吹了起来,街两边的吃客惊恐万状,乱成一团,四散逃开。
那背影这才摇摇晃晃地转过身来。无持大师和众人大吃一惊,原来是肖玉安。那另一位就是早年曾传授了几招武功的李淑书了。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他们素来和白英渡结伴而行,那白英渡和白丽艳呢?附近街道已传来马蹄声,邻近的清兵听见号声已向这里围抄过来。无持大师安坐不动,冷冷地注视着肖玉安的一举一动,心道:“不好,这小子一闹,今夜的计划怕要落空,最好是赶快走人,别要牵涉到无辜的百姓。他喝道:“无知的顽徒,还不快走!”殷玉羽见和自己十分相像,已掣尺而起,无持伸手阻拦。林紫薇附在司徒函辉的耳边,问道:“这人是师门叛逆,清妖已包围过来,你看怎么办?”司徒函辉道:“不管品行如何,光凭今夜敢与清兵作对,到时我们就该出手相助!”
柳若烟急叫道:“肖大哥,快到这边来,快!”
肖玉安听见叫声,一看是柳若烟和无持大师等人,这才嘻笑着过来给众人抱拳施礼。他走到无持面前,低下头嚅嗫着道:“师父,您老近来安好?”殷玉羽一把攥住肖玉安的手,道:“你看看我是谁?你和我是一母所生的双胞胎兄弟……”肖玉安早已听到传闻,说近年来出现了一个与他酷似的人物,亦曾多次被人误为同一人。现殷玉羽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是令他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无持大师喝道:“孽障,你为一件小事出手打人,坏了今夜的大事了!”
李淑书先给无持大师行了师徒大礼,看看肖玉安又看看殷玉羽,惊讶不已。她见师父神色严峻,自趣地退到一边。
柳若烟把李淑书拉到身边,悄声道:“一个变成了两个,该不会看花眼了吧?见过你的人都说你生得跟西施一样,我真妒忌你……”
林紫薇看着两个玉雕一般的人物,又联想到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司徒函辉听蹄声已逼近,不是兄弟相认之时,果断地道:“现下不是兄弟叙情之时,咱们得设法从西面冲出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二十八、快意恩仇(四)
战马嘶鸣,只听一声吆喝,街两头铁蹄翻飞,清兵的马刀凌空劈下。几番来回冲击,把七人冲成二截。司徒函辉夫妇和无持大师三人一截;殷玉羽兄弟,柳若烟和李淑书四人一截。街中的食客被堵在街中,或蹲或躬着腰来回抱头鼠窜。因人太多,清军以为百姓聚众暴动,在马上挥刀乱劈,顿时许多食客倒在血泊之中。七人怕误伤了食客,一时施展不开手脚。
司徒函辉喝道:“无关的人都快蹲快躲到街两边去!”众人闻言,滚的滚爬的爬先后躲到街道两旁。
林紫薇抓起一把菩提子,一施开她的“千手观音”妙技,前面的几个清兵已从马上撞了下来。此时她出手绝不留情,像是有百千只手一般,铁蒺藜、飞蝗石、竹叶镖、钻心锥诸般暗器一齐飞出,清兵纷纷倒地。
无持大师取下袈裟一卷,劲气一贯,犹如一根铁棒,向几个骑在马上的清兵拦腰横扫,几个清兵被远远掼出,撞在墙壁上,登时脑浆迸裂。三人抢得三匹马匹,各展神威,渐向殷玉羽四人靠拢。
黑暗中,殷玉羽四人正处在危急之中,围着他们的清兵使的是长枪大刀,居高临下,刀法枪术章法有度。而四人使的是短兵器,一时被逼得高跳底窜。四人中武功最弱的是李淑书,惊叫声中已被削掉了头巾,露出了满头青丝。肖玉安手中的剑用了个绞字诀,才将对方的大刀绞了出去。他先得保护李淑书,这样剑招的威力也就大减。好在殷玉书黑暗中视物与白天无异,但玉尺太短,几次抢身欺近又被逼得退了回来。他呼啸一声,身子腾空而起,玉尺幻成一片,分击数人,这正是他“云呈五色”的精炒杀着。那清兵马上的功夫不俗,大刀舞成一片白光,护住了全身,玉尺都点在了大刀上。眼见无法攻进,他一个轻登巧纵,在空中横移了数尺才避过了对方的反削之危。此时长枪又直刺他的胸腹,眼见万难避开。柳若烟已吓得花容失色,手足失措。岂料殷玉羽意聚头顶的百汇穴,胸腹一收,身子犹如冲天一鹤,又向上升高了一丈,手中的玉尺已如流星一般急泻而下,十多个骑兵手中的刀枪被磕得飞了出去。也便是此时,柳若烟拼出全力,撒出一把搜魂夺命钉,拥上前来的清兵从马上倒撞下来,在地上哀嚎惨叫。她又撒了几把毒钉,又有不少清兵中钉倒地,四人趁机抢得四匹战马,与无持大师、司徒幽辉夫妇合成一起齐向西门冲去。
出了城门里许,后面已无追兵,司徒函辉才记起,付冠兄弟还在城内,意欲返回寻找。林紫薇道:“付二侠对街巷甚为熟悉,如果遇上麻烦,足可保无忧。”
殷玉羽这才向柳若烟致谢。柳若烟忸怩了一会,道:“殷公子是家父的救命恩人,大恩难报万一。”有长辈在一旁,她不敢直视殷玉羽,自低着头拉着李淑书的手,走到一旁说话。李淑书似乎从未经历过此等恶斗,犹自惊魂未定。无持大师本想问她一些情况,见不是时候,欲言又止。
“师父,”肖玉安跪在无持大师前面,道:“徒儿不肖,请师父责罚。”
无持大师犀利的目光瞪着肖玉安,问道:“那人呢?”肖玉安已明白所问的是谁,答道:“出来后一直寻找不到。”
无持大师冷冷地道:“今夜本可直取贼子性命,无论怎样处罚你都不为过……”
司徒函辉道:“大师,江湖传闻令徒除了行为稍不检点外,并未有过损害同道之事,又何必将他逐出门墙。今日一战,足可证他尚有正义之心。”他忽地想到自己的儿子青云,臭名四播,令他失颜于人。
无持大师厉声道:“肖玉安,你好大的胆子,我乃陶先生平生至交,对你也不薄,你竟敢仗着我授你的一点技艺与他相斗……”
肖玉安跪着道:“是被迫不过,他用毒……”无持喝道:“你还敢强辩!”司徒函辉上前劝道:”此事的责任不在令徒,全应由在下承担。”
无持大师厉色稍缓,淡淡地对司徒幽辉道:“还是到时看他的为人再说吧。”
殷玉羽把肖玉安拉到一旁,责怪道:“你怎能不听师父的教诲,他老人家就是我俩的大恩人。我师父令我寻找的仇人诸葛前辈也不是仇人,是我师父不明真相搞错了,他也是我们的大恩人。真正的仇人是大奸贼阮大铖!有空时我再和你详说。”
肖玉安一直不甚明白自己的身世。去年师父刚要相告,被一神秘人阻止。现突然出现一个姓殷的兄弟,人犹如在云里雾里,一时茫然无对。他问无持大师道:“师父,他说的可是真话?”无持点头道:“你兄弟俩的仇人正是祸国殃民的贼子阮大铖。”
肖玉安一听,重跪在无持大师的面前异样着急地道:“师父,阮大铖正领着清兵攻打衢州,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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