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能叫恶作剧?”斯内普反问道,“你不会以为霍格沃茨一直充满着爱与和平吧?”
哈利被他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也是阿波罗尼娅的主意?”哈利小声问道,“也太缺德了。”
根据庞弗雷夫人的介绍,受害者先是呼吸困难、七窍流血(足够折磨但不会死),服下任一解毒剂后随即开始长达七日的昏迷(也不会死),正当所有人都为病人的苏醒而欢呼时,就会发现他竟然又失忆了(心智两岁),想要彻底解毒,可以,咽个金色飞贼先!
“阿波罗尼娅叫它‘游侠的剑’1,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们都觉得拗口,直接叫‘十七号’。”斯内普的神情也满是怀念,和庞弗雷夫人相比也不遑多让,合着受伤的只有罗恩。
“十七号?”
“我们共同研制的第十七种魔药。”斯内普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看哈利的眼神怪怪的,“她本来想把解药做成鲜绿色液体,接触到实物会‘咝咝’地冒白烟。”
那不就是模仿强酸?这谁敢喝?哈利无语极了,问道:”那为什么没做?”
“无毒色素很贵,没必要。”
哈利·波特:…………
斯内普的心情似乎因为回忆过去而变得好了不少,他大发慈悲地告诉哈利,解药的形态和药效半点儿关系都没有,费时费力地捏个大丸子纯属为了难为人,至于斯内普为什么非要难为罗恩,嗯……
哈利急着回去阻拦或许已经开始试图噎死罗恩的双胞胎,还没来得及向斯内普道别,就看到有求必应屋那面墙上缓缓浮现出一扇门,灰头土脸的德拉科闪身出来。
那颗金灿灿的脑袋上还顶着半拉蜘蛛网,似乎没办法再发光了,但当他看清走廊上的两人——准确地说是斯内普——之后,那双欣喜若狂的灰眼睛简直光辉灿烂。
“我找到它了,先生!”
斯内普一愣,随即用格兰芬多们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的态度夸奖道:“做得很好,德拉科。”
德拉科向他点点头:“请跟我来。”
哈利下意识地跟上斯内普的脚步,向医疗翼匆匆发了个守护神。没有人能够抵抗这种诱惑,他想,比伏地魔本人还要早知道关于“如何进入霍格沃茨”这道难题的解法,当然,不止一个答案,但未知的这一个更令人着迷。
然后他就一步踏进了一个前所未见的巨大垃圾场,足有一座宏伟的麻瓜教堂那么大,从只比礼堂穹顶矮一点点的天花板到地板的每一寸角落,从狭窄拥挤的门口到望不见尽头的内部,都被各种各样的旧物填满了。
而德拉科所做的,就是把这间凌乱而无序的垃圾屋,整理成一个井井有条的二手市场。当然,他只整理了一小部分,至少这间屋子现在进得去人了。
“你没必要这样做,德拉科。”连斯内普都这样说。
“不行的,教授,我忍受不了。”德拉科也无可奈何,看来这些额外的工作浪费了他大部分的时间,但是没关系,因为这也是伏地魔的时间,“哈利明白的。至少,我的家务魔法因此进步显著。”
啊,没错,哈利的确记得,德拉科第二次拜访女贞路5号时就严肃地提起,他不明白垃圾桶里为什么有会垃圾。在知晓家养小精灵这种生物之前,哈利一直以为这和“司棋男仆”一样,属于有钱少爷发神经。
他们穿行在德拉科整理出来的“小径”里,仿佛开车通过暴雪后的加拿大公路,只不过此刻如山壁立在两侧宛如隧道的并非皑皑白雪,而是千百年来所有想藏东西的学生那千奇百怪的私人物品。
“就是那儿了。”德拉科一指前方。
小径蜿蜒曲折,并非笔直前进,而是弯向每一个大型家具,所有的衣柜、五斗柜、书柜都像是迷宫里一条堵死的分支,直到另一个平平无奇的大柜子出现,那是迷宫的终点。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哈利喃喃说着。
“嗯?”德拉科一惊,“可你没来过我家,难道是彼得伯勒?”
彼得伯勒这个地名提醒了他,哈利想起自己在哪见过相同款式的柜子了——阿波罗尼娅买下了它,在哈利二年级开学前,这似乎不是一句“慧眼识珠”就能解释得通的。
“不,没有……”哈利下意识地想隐瞒这件事,“我是说,它太普通了,你怎么能确定这就是你想要的呢?”
“因为这个。”德拉科带着他来到柜子的另一边,那里安放着一座古怪的男巫半身像,雕像头上歪戴着一顶灰扑扑的冠冕,“我得到的命令就是这个,‘一座大柜,紧挨着一座雕像,附近有一顶女式银冠’。”2
“所以你找的是柜子?还是雕像?”哈利本来知道答案的,但斯内普却看都没看一眼那只决定伏地魔任务走向的柜子,他站在雕像面前,几乎要和那个男巫脸贴脸地打啵。
“柜子。”德拉科拍了拍柜门,神情发愁,“我几乎可以百分之一百地确定它坏了。”
“找是你找,修也是你修?”哈利被食死徒实习生的工作量震惊了,“我相信……一秒钟就能修好!”
他悄咪咪指了指斯内普的背影。
“啊……”德拉科冷淡地说,“但是理论上我应该不愿意把功劳和荣誉分享给任何人。”
哈利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那怎么办?”他试图将话题导入安全的学术领域,“用‘恢复如初’吗?”
德拉科难以言喻地看着他:“很好,那我只怕得修到邓布利多自然老死。”
哈利·波特,第一次把天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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