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紫矜也是大家之后,自小读书识礼,所结交之人也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之人,这之前他以为自己也是。
可……
有时候越想忘记一个人,越是刻骨铭心。
他告诉自己,是谁都行,唯独是她不行。
为了彻底断了自己的念想,他第一次踏进了青楼,身边娇花环绕,千娇百媚有之,风情万种有之,孤傲清冷有之,温柔如水有之。
他刻意放纵自己沉迷在酒色中,半醉半醒间忽然看见天边一轮明月。
清冷皎皎,不染纤尘,月光自九天倾泻而下,湖面波光粼粼,似织女亲手织成了锦缎,点缀了星辰。
恍惚中他似乎又想起了他们初见那天,也如今晚……
“呕!”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滚。”
“公……”
“滚啊!”
砰的一声巨响,吓的姑娘们浑身一抖,逃也似的出去了。
只留下肖紫矜一人,提着一壶酒,踩着满地的狼藉,摇摇欲坠的走到窗边倒在了榻上,沐浴着月光,一口一口,千杯不醉的人用一壶酒把自己灌醉了。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是一起遇见的你,为什么就不能是我?
为什么?
“李相夷。”
他缓缓念出了这个名字,低低沉沉,幽冷晦暗。
有什么东西无形间出现了裂痕,再难以忽视。
若是没有李相夷,那该多好……
阿娩被他看的有些莫名不自在,忍不住开口。
“紫衿,你是来找相夷的吧,他出去了。”
“这样啊!”
肖紫矜笑了笑,“没事,也不是要紧的事,改日再说也行。”
“山上风寒,你看看你,穿的这么单薄,脸都冻白了,去我那坐坐吧,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他说的自然无比,仿佛谈论今日天气一般。
阿娩却摇了摇头,发间一支银簪垂下流苏摇曳,温婉动人。
“不了,家里最近来了一只小猫,之前受了不少罪,怕生的很,除了我谁也不能近身,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否则这家伙该饿坏了。”
想起了家里的新成员,阿娩神色柔和了许多,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肖紫矜晃了一下神,负在身后的手收紧。
阿娩对他轻轻点了点头,笑道,“那我便走了。”
“好。”
肖紫矜看了看天色,冬日的天暗沉沉的,才半下午就透出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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