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亦骁一落声,许沁也从懵转醒,“宋焰——”她第一时间拉住宋焰的手,满脸心疼。
孟宴臣觉得自己刚刚白说了,所以决定给她送上一份大礼,“宋焰,今天说了一堆你的事,公平起见,我也说一件许沁的事好了。”
他慢悠悠的目光扫过许沁,“回国以后,我曾问她,当年为什么选择出国——”
“孟宴臣!”许沁一个激灵,瞬间尖叫起来。她脸如白纸,挣开宋焰,冲过去死死攥紧他的胳膊,摇着头,几乎是哀求,“……不要说,不要说了,求你。”
孟宴臣面无表情地把她扯开,然后目光上移,看向某人,“她说——妈妈问我要宋焰还是要钱,我当然是要钱了。”
话落,宋焰瞳孔骤缩。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贪婪,自私,虚伪和算计,但在人前、尤其是在孟宴臣面前,由他本人赤裸裸撕开这一面,是一种对男性尊严的究极践踏。
他深爱的女人,付之一切的女人,并不把他当回事。
孟宴臣像讲笑话一样,把这些摊给他看,说给他听。
宋焰无声怒视着,牙关紧咬着,浑身紧绷着,眼中恨意涌然,怒意飞溅。
十年前,单薄的少年的对峙,他输了;十年后,双方都已长成大人,却依然是以许沁为撕裂口,对方以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和傲慢,明晃晃向他昭示着,他那惨不忍睹、即使过去十年也不会有任何转机的败者结局。
“宋焰,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许沁哭着抓住他。
解释?没用的。
他深知许沁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此刻一点也反驳不了,任由对方目似钢刀,精神凌迟他的自尊,像踩泥巴一样,肆意践踏玩弄。
宋焰胸膛起起伏伏,在沉默的对峙中,终于再也克制不住,猛地甩开许沁,大步走向昏暗狭长的小巷。
许沁哀嚷着他的名字,跌跌撞撞追了上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肖亦骁脚步习惯性动摇,但扫一眼身形沉稳的孟宴臣,再看一眼孤零零的翟淼,他最终还是选择留在原地。
许沁还有宋焰,两人好歹相爱过。
但今夜的孟宴臣——那可是肉眼可见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甚至连付婶这个大魔头亲妈都毫不犹豫地拿出来献祭——太狠了!
错乱的脚步声与喊叫声渐渐消散在风中。
孟宴臣推推眼镜,缓了口气,看向翟淼,“你爸妈呢?请出来,我有事要请教他们。”
宋焰已走,廊下只剩翟淼一人,她本能警戒,“你想干什么?”
孟宴臣说:“有事请教。你们家的人都习惯听话都两遍?”
翟淼脸上一阵热辣。
但她才不会轻信孟宴臣所谓的“请教”,她觉得这人手里肯定还握着什么消息,是冲着她爸妈来的,会让她爸妈跟面前的宋焰许沁一样,颜面扫地,百口莫辩。
私心里,她不希望长辈在孟家人面前出丑。
于是她咽咽,深吸一口逸散在空气中的酒气,梗着脖子强撑,“……你先跟我说,一样的。”
“好。”孟宴臣眼神指指肖亦骁,“你也一起听。”
肖亦骁就像那瓜田里的猹,被这一指,天灵盖都抖了一下,“你尽管说。”
他使劲听。
孟宴臣稍顿两秒,问翟淼,“上学见过混混吗?”
后者狐疑,“见过,怎么了?”
“会一起玩吗?”
“你神经病吧?我跟混混一起玩?还学不学习了?”
“很好,”孟宴臣点头,“你哥高中是混混,知道吗?他带着我爸妈娇生惯养的女儿打架逃课、抽烟喝酒泡吧、谈恋爱,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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