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期的汪鑫一年四季都穿一条绿色的军裤,生活中很朴实,倒有一股军人气质,总让人以为他是个复员军人,说话又简练,逻辑性也强。在大学就以能言善辩著称。
推荐的大学生年龄不一,来自各条战线,同学里面,汪鑫表现比较成熟,比较突出,一点不像来自北方农村的农村男孩。那个时期的汪鑫表面也很谦虚,见到老师恭恭敬敬,见到同系的同学都会点头打个招呼。同学拥戴他,老师也很欣赏他,入学第二年就被选为学生会主席,常让他负责组织文艺活动和运动会什么的。
两件事情,更让汪鑫在校园里树立起了自己的威信。第一件事是篮球。林院的师生们起初打篮球只是乱拱一气,几个人凑到一起,不讲技术,只讲输赢,有时让输者请一餐饭,嘻嘻哈哈开开心心地玩。汪鑫观察之后,加入进来,他的加入,让“游击战争”变成了“正规战争”。他对大家说,要打就认真打,打得像模像样,打出我们林院的水平。他将同学分成两队,分别为林院甲队和林院乙队,自己做了甲队队长,学生会副主席做了乙队队长,还临时请来体校的老师做业余教练。从此,大家开始正规训练和比赛,技术上也得到大大的提高,汪鑫多次带领学校球队跟外校比赛,常常是大胜而归。林院篮球队声名大振,队长兼组织后卫的小个子汪鑫也出了名。
第二件事是汪鑫被推举为学生会主席后,带着部分学生代表学校食堂“开火”。林院食堂的员工基本上是当地农民,不仅做饭炒菜马虎了事,而且对学生的态度也十分横蛮,不把学生当回事。那是尚未结束,但学生可以批斗老师,却对那些“农民工”无可奈何。也有学生在校园里张贴大字报,但这根本没用,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汪鑫当上学生会干部后,和食堂工作人员进行了面对面的交锋,几经努力,最后促成了食堂实行评分制。他要求食堂师傅们必须统一穿白色工作服,挂牌上岗,并在校门口挂上意见箱,接受同学投诉,然后,定期开箱评分,哪位师傅表现好,分数就高,表现差,分数就低,他们的工资与分数挂钩。这样一来,食堂人员的态度马上有了很大的转变,学校的伙食也得到根本的改善。
“让康明山当招商办主任,不行!”
汪书记一口就回绝,连回旋余地都没有留。
“据我了解,康明山的工作能力很不错,应该能胜任这项工作。”再说,他在富竹乡也干的很不错。”
我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乡下干得好,不等于县城一样干得好,富竹乡的工作搞好了,并不意味着能把招商办的工作干好。”
这是什么逻辑?
我望着汪书记秃秃的头顶,心里很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
“要不先让他试试,不行再换人?”
“林县长,恕我直言,你这句话就显得不成熟了,工作不是过家家,哪能随便乱来?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原来这个汪书记根本就没把我这个搭档放在眼里,在他眼里我还是个不成熟的学生娃。
我本还想跟他商量一些别的事情,看他这副模样,就没提,匆匆告辞一声,急忙退了出来。
我去了康明山在县城那个家,把觐见汪书记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他。我说:“康明山,汪书记对你成见很深,这件事怕是没有指望。”
康明山听罢,倒是一副早已有所意料的表情。他给我冲一杯茶,端到我面前,说:“谷子,你告诉我说你被狗咬了,我一点不吃惊,要是你告诉我你把狗咬了,那才是大新闻。当初你提出这件事,我为什么不热心,为什么?就是因为我知道结果,就是因为我知道汪鑫这个秃驴,他不会让我得意的。”
我在康明山家里用的晚餐。康明山的妻子是县幼儿园园长,很贤惠,很会弄菜。
他们有一个上初中的儿子,长得像母亲,眉清目秀,也很有礼貌,一见面就叔叔长叔叔短的叫,笑起来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很是惹人怜爱。
康明山的妻子和儿子很快就用完餐,剩下我和康明山两个人慢饮细酌,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回忆着党校的那些事,谈论着大王庄县的一些大事小事。
在康明山嘴里,汪鑫是个作风霸道而思想又保守的人。
“成天就知道玩弄权术,就知道结党营私,你看看,大王庄县这几年有什么发展?一潭死水,死水一潭嘛!”
康明山这席话让我想起李旭的牢骚,一个庸庸碌碌而又霸气十足的县委书记搞无为而治,一个怀才不遇而又不擅长吹牛拍马的副县长又怎么能有所作为,又怎么能得到领导赏识,怎能有上升的机会?
酒后吐真言,喝下四两白酒的康明山不避忌讳向我谈起现实中的汪鑫。谈起汪鑫独霸大王庄县的各种奇闻轶事。
如果说,大学时期的汪鑫是以能力和胆略出类拔萃,那么,时至今日,已担任一方诸侯的汪鑫却是以霸道著称。搞一言堂,搞家天下,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农家小子香艳人生路:欲望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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