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些冷凝,莫痕莫钧莫霖三兄弟恭敬的站成一排,却是谁也不敢出声问一句话。
连呼吸都是那么的紧张。
许多年,不曾再见过这样的凌司炀,浑身都是未干的雨水,满头乌黑的长发湿粘的缠绕在身上四周,静静的坐在冰凉的地面之上,沉默,凝神,却是久久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莫氏的四大暗卫跟在他身边十几年,从小到大,看着那个七皇子从孩童长大成人,再成现在这个看似每日笑起来暖如风春倜傥风。流温柔仁慈的让天下女子垂涎的皇帝,不管他面临多大的危险和困难,都可以云淡风轻的一笑,仿佛一切都不足以让他焦心。
然而现在,这个连面临曾经让他最痛苦的事情都不曾皱一下眉头的人,竟然从刚刚淋了雨回到乾天宫开始,就像是失了魂一般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莫痕拧眉,与两个弟弟对视了一眼,这才小心的叫宫女沏了杯热茶端过去。
宫女小心的端着茶杯走上前,恭敬的小声开口:“陛下,您淋了雨,身上的衣服还没干呢,这天都快黎明了,先喝杯茶暖暖身子,不然该病了。 ”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仿佛根本没的听到她的声音。
宫女为难的转过眼看了一眼莫痕,莫痕无奈,只好走上前,将宫女手中的茶杯接了过来,然后蹲下身看着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的凌司炀:“陛下。”
凌司炀不动。
莫痕叹息,伸出手拍了拍凌司炀的肩:“陛下,您究竟怎么了?遇到多大的事情都可以和属下说,就算是赴死属下们也不会说一个不字,天大的事情这么多年咱们都熬过来了,又有什么事能值得这样?陛下,您究竟怎么了?”
凌司炀动了动,却是垂眸,仿佛叹息,但是让人听不真切。
莫痕微微松了一口气,凌司炀现在这样让人觉得仿佛是天要塌下来了似的。
“陛下,当年您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都不曾如此过,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能让您这样?陛下……?”
凌司炀仿佛是有些疲惫,终于在莫痕的百般声扰之下不耐的蹙了蹙眉:“朕没事。 ”
“那陛下……”
凌司炀闭上眼,似是不想听他说什么,也不想回答什么。
忽然间向后微微一靠,靠在身后的桌案木腿上,抬起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却是一闭上眼,就是那个女人脸色苍白的站在雨里仿佛是在冷笑着看着他。
她与其他女子不同,她看似不懂他,却实际是太懂他。
她不会如他想像般的那样哭哭闹闹的求着让他听她解释,不会拉住他大声的求着原谅或者央求着不要走,不会哭哭嚷嚷的再次大骂他绝情诅咒他什么。
那个女人仿佛飞蛾扑火,她从一开始就明知道他不会付出真心,她更也明知道他因何而误会,或者,是找一个理由能让他把她推开,而不是让她大胆的融入他在本来的思想之中。
所以,她不过多的解释,她只是说她喜欢她,说她是真的喜欢。
之后她竟还能那么平静的说,凌司炀,你明明相信了!可是你不肯去信!这样去伤害一个愿意对你好的女人,你知不知道这究竟是在对谁残忍?你现在若是走了,就不要后悔!
究竟是在对谁残忍?
凌司炀陡然叹笑,却是眼眸愈加幽深如千年寒潭。
是,他相信那个女人是真的喜欢他,好,他信。但是正如她所说,他宁可不信。
“朕,有心吗?”凌司炀忽然放下一直按在眉心的手,抬眸看向蹲在自己面前一脸担心却又不敢多话的莫痕。
莫痕一愣:“陛下?”
凌司炀却是仿佛根本就没等他回答,只是笑了,他笑着,脸上是向来习惯的温柔笑靥,视线有些迷离。
这辈子,那个女人,是除了莫氏兄妹这四大暗卫之外,唯一一个肯真心去牵他的手,甚至也把他当成一个会哭会笑会难过的人一样的去看待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确实让他感觉到开心,也真正的笑过的女人,是一个让他无法忽视的存在,从一开始,直到现在。
更也是除了四大暗卫之外唯一的一个甘心为他冒险的女人。
她是唯一的一个。
可是在他凌司炀的生命里,这样一个太过特殊的唯一,是不应该存在的。或许曾经的拓跋落雪死不死无所谓,但是这个自己承认她叫苏瞳的女人,她该死。
她没有资格去做这个唯一,没有人可以随意去打乱他生命中所坚持的一切,没有人有资格去影响他,她不该存在,真的,不该……
所以她该死!
凌司炀眼底森冷,嘴边笑意弧度加深,莫痕看得有些惊惧:“陛下!属下自知不应该多言,但是陛下,您是不是因为皇后?”
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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