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懿想问,却突然感到一阵超强烈的快感袭来,随之勾起了清晨里与李溪莛的温存缠绵。
兴奋度猛地拔高。
她想要叫出声来!
在她残存的理智里,却有个声音在呼喊着:离开这里!快离开这里!
但是,她做不到。
她的眼前已出现了迷幻的假象,为了抵抗身体里涌动的异样,她只能在地上翻滚挣扎,像是回到了扬州城破的那一天,乱马蹄踏下,柔弱妇孺便如她现在这样,无力对抗在身上施暴的乱民。
一闪念间,她似乎又变成了屠刀之下的孩子。
兴奋消褪,只余痛苦。
刀尖上的血滴下来,在她的细嫩额头上溅出一朵朵艳红的花。
她不敢尖叫,不敢呼吸,更不敢躲闪。
直到那把刀砍下来,她在痛苦漫延至全身的过程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脱。
她不敢再活着。
药效已过。
赵清懿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汗水已经把衣服都淋透了。
她的胸膛极速起伏,喘息粗重,被打湿的头发一绺一绺地搭在额头上,脸色苍白,嘴唇轻颤。
寒冬的冷风灌进来,拂过湿透的衣裳,如将她从冰水里捞出来又按回去,反复不停。
“婧蓉……”她的嗓音里,却流露出一种看透一切的无奈。
“没关系,别怕啊,”王婧蓉感觉屋子里的味道散去了不少,便关了窗走回来,跪在她面前,用五指梳理着她的头发,“我陪你一起走,共同承担这世界上所有的白眼与唾沫,放心,你不会孤独。就算是我补偿了她亏欠的恩情。”
“你说的她,到底是谁?”赵清懿的声音因记忆中的伤痛变得格外嘶哑。
“还能是谁啊,你的好闺蜜啊,那个小王妃啊,被你老爹抛弃的女人啊!”王婧蓉哈哈大笑着,窗外乌云盘旋,将万道金光拦腰斩断,整个世界灰暗压抑,如同末日降临。
熹微的光线时而从天际线的一角里透,穿过浮动变幻的云层倒映在深蓝色的玻璃幕墙上,折射向王婧蓉那张阴冷残忍的侧脸。
赵清懿仿佛被光芒刺到一般微眯着双眼,满含苦涩道:“你不是她吗?那你是谁?”
“呸!”王婧蓉突然恼羞成怒,抬起手揪住她的衣领,五指用力攥紧导致每一片指甲都刺进了她的皮肤里,“我怎么会是她?那个窝囊废!不配拥有爱情的女人!她早就死啦!”
赵清懿明白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王婧蓉抓着赵清懿用力一推,迅速站起身转回头去,轻蔑道:“你也是个废物,就知道哭!一对废物!废物……”
她的声音愈发低沉,亦空洞渺远,好似乌云下茫然无依的落叶,找不到一丝可以沐浴的阳光亦渴饮不到一滴露水,在即将枯竭的飘行中等待随时会翩翩降临的死亡。
赵清懿的衣裙和皮肤被汗水和酒水交织着,形容狼狈得像这世间里流落街巷又被暴徒蹂躏的妇女,无一处不卑微,无一处不狼藉。
她手撑在地面上,被打湿的头发乱糟糟地垂下来,遮住了那张仍旧泪如泉涌的脸。
哪
怕是扬州城破,被困渡口,跳江而亡,都不如现在这般痛苦无助,似乎单单一个王婧蓉,便让她感到整个世界都在跟她过不去。
何其悲凉的命运啊。
流泪,为了她,也为自己。
在北行路上,被徽宗赵佶当成配种牲口般送给金人的她,所体会到的痛苦与无助,便是现在这般感受吧?
赵清懿轻抚着腿上的针孔,想摸出手机给李溪莛打一个电话,手指伸到半途却又什么都不想做了。
就这样吧。
无所谓了……
“你倒是看得开啊。在你昏迷期间,我已经给那个男人发过短信了,让他先去红毯现场等你,你陪我聊会儿天再过去呢。”王婧蓉咯咯笑着,通过落地窗中的朦胧影子,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可怜人,“怎么样?聊够了吗?”
赵清懿摇了下头。
“还没聊够?你怎么那么贱啊你!”王婧蓉又冲过来,抓住了她的头发,嗓音尖锐得像是被拉断的手风琴,“赵清懿!她后来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跟你有关系吗!”
赵清懿轻轻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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