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会客室内,温暖干燥,与窗外湿漉漉的雨天迥然不同。
可宁夕很尴尬。
盛谨言明显情绪不太好,说话很冲。
宁夕反思,不知自己为何惹了他。
总不至于是她开个玩笑的祸吧?
还是说,他对她见孟昕良不满?
宁夕知道,盛谨言对她不感兴趣,但对她的忠诚很敏锐。他不傻,知道她不敢背叛。
如果孟昕良和他有了冲突,宁夕绝对站盛谨言的。
——要是因她和孟昕良见面就恼火,宁夕不得不重新考虑,是不是自己的诚意受到了质疑。
她目光微转,去观察盛谨言表情。
程柏升开口打圆场:“……你舅兄还需要拉帮结派?他本就是你一派的。”
盛谨言冷淡说:“军规不是儿戏。”
——连程柏升的面子也不给了。
看样子,是真的生气。
很好,程柏升这个狗头军师,冒着大雨天送个火药桶到摘玉居。
宁夕处境最糟糕在于:上峰发脾气,她不能溜之大吉,因为这是她的房子。
“督军,不管是我父亲还是我兄长,当差都很本分……”
“我知道!”盛谨言打断她,“不需要时刻告诉我这一点。你们宁家的人,什么脾气秉性我都知道。”
程柏升收起了玩笑之心,很认真说话了:“谨言,好好的,怎么是这个口吻?你会吓到宁夕。”
盛谨言转脸,目光寡淡落在宁夕脸上,话却不是对着宁夕说的:“不做亏心事,她怕什么?”
宁夕:“……”
“要不,咱们回去吧?”程柏升站起身,“等会儿开个会。”
宁夕:“我去叫女佣把你们的靴子拿上来。”
她利落转身,逃似的从小会客室出去。
宁夕下楼脚步极快。
女佣却说,靴子还没怎么干。
宁夕:“不滴水就行!”
曹妈拉住宁夕:“督军不是说吃个饭再走?”
“临时有事。”
“天大的事,也要吃饭。厨房都知道他来了。现在又走,会有流言蜚语,对您不利。”曹妈说。
宁夕陷入了两难。
继续留饭,还不知那位祖宗继续发什么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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