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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鸿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对方懒倦的声音传来:“我的江少爷,大作家,找我干嘛?”
“上床。”江鸿目的明确。
对方明显声音振奋了:“欸?你回香港了?”
“不然呢?电话里跟你撸吗?少废话,出不出来?”
“出出出!你等我会儿,我在阿May这儿,她正洗澡呢。”
江鸿嗤一声:“你这是刚完事儿?还有没有劲儿了?不行我换人了。”
“别啊,我这还没开始呢,有的是劲儿,一会儿保准伺候好你。我让秘书发你酒店房间号,不说了,一会儿见,我特么内裤都穿反了。”
江鸿补充道:“换个地儿,你俩待过的,我嫌脏。”
“知道,懂。”
真是个贴心的床伴。
像往常一样,他摒弃所有沉重、深刻、思考,继续做个尽职尽责的浪子,一只肤浅到只懂得快乐、□□的鸟。
抬手招了辆的士,穿隧道过海到九龙尖沙咀,窗外的海洋是海洋,灯也是海洋。香港香港,我的故乡,东方之珠,永远辉煌。
叫Jonas的男人在一楼给他留了房卡,刷卡进电梯,推开酒店套房的门,一股过分的男士古龙水味扑进鼻腔,江鸿皱了皱眉。
一个半扎着发髻、挺拔俊美的混血男人迎过来,一把将江鸿揽住,凑近了颈窝作势嗅了起来:“让我闻闻,江少爷今天是太high,还是太down……”
以往出来上床不是喝酒喝高了,就是心情太差想发泄,没有正常的时候。
“你是狗吗?用闻的?”显然江少今晚心情欠佳。
江鸿推开他的胳膊,坐进沙发里,从桌上鎏金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
好床伴的第一原则就是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什么时候该张嘴,什么时候吞进去。男人闭了嘴,不去讨论江鸿今天为什么想上床,而是只关心上床本身。Jonas笑了笑,问道:“今天你想做上面,还是下面?我都行,你难得回来一趟,随你高兴。”
江鸿嘬了口烟,漫不经心地说:“那你去准备吧。”
看来江少今天心情差到了极点。男人压扁了声音,不似怕他,像是哄他:“行,那你多等我会儿,我也好久没跟男人做了。”
浴室的水声哗哗哗地响,江鸿立在落地窗前,眺望着港岛的夜色出神。
雪泥留鸿爪,山径见苔痕,这些年,香港在他身上刺青。这个在夹缝中发展的都市,兼具东方的含蓄,西方的直白;东方的煽情,西方的冷淡;东方的情感,西方的客观。
人人都说香港是融合的。江鸿却觉得,香港是自我矛盾的。就像江鸿自己。
他放荡风流,写的书里却满是坚贞不渝。他极度自爱,又无限自毁。他觉得自相矛盾就是这世界的真相,一个人最新的照片也是他最老的照片,难道这不矛盾吗?而此刻抽烟的江鸿,是真正江鸿的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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