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韩玉洁呢?你没看出那女孩子那么痛苦,你看她扎的耳朵眼,哪个女博士去扎耳朵眼?她那是想让自己多一点女人味,让你多注意她,这样的痴情女孩子你也忍心伤害她?”我还在替人家打抱不平。
“唉!别提了,让你来,就为了让她死心,她会给白鼠摘眼球,会取动物组织样本,会测量组织中每一种酶的活性,可我怎么就是不喜欢?整天在实验室泡着,如果回家还是‘匀浆’、‘离心’、‘比色’,哇噻!想都不敢想……”
无缺也说个没完,好像要把一周的话都补回来。
我对他的唠叨不感兴趣,权当耳边的山风。我的眼前还在跳动那个下山的身影,还在想镜片后那双无法看清的眼睛。
“你说呢?”无缺趴在我耳朵边大声地说。
“什么?”我耳朵溜号,莫名其妙。
“距离才会产生美。你说我这样做对不对?”无缺很恳切地望着我,想得到答案。
“不对!根本行不通,厉害在后头,等着瞧吧。”我望穿大海,已经看见远远扑来的滔天大浪。
43、我算什么角色?
绯闻炸弹的硝烟果然不肯散去,
无缺虽不说,但再也不肯大摇大摆地来云居,电话也来得少了。我也犯了忌,非但不想领妮妮去学院,连我自己也踌躇不前。
在那个不冒人间烟火的博士楼,稍有点小小的不一样都会引起极大的兴奋。无缺毕竟还住在那里,我不能让他像刚引进的实验设备那样,引发那些人想研究他的兴趣。
又回到云居,虽然满园春色,姹紫嫣红,但无缺带着沮丧的心情一来,刹时就暗无天日。只有妮妮还在那里看不开眼色地跑前跑后,叔叔长叔叔短的; 还拿出柠檬茶,学我的样子给每个人调了一杯,手不停,嘴也不停,兴奋地说,下周六8点半班里要到石老人海水浴场开沙滩运动会,老师让小朋友把爸爸妈妈也带上,一起参加比赛。
无缺正坐在一把休闲椅上看足球报,妮妮把一只花洒冲天上一抡,水珠滴答滴答洒遍阳台,无缺手上的报纸一下子就湿了一大片。他厌恶地用手甩了甩,头不抬眼不睁,继续看他的报纸。我却紧张地问妮妮:
“你老师说,家长必须要去吗?”
“那当然,老师说了,要在海滩上比赛推小车,麻袋跑,拉沙橇,必须和爸爸妈妈一起比赛。”
我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看无缺就坐在眼前,就很讨好地问无缺:
“哎,下周六你去不去?”
报纸后面传来个没有表情的声音:“下周再定吧,还早呢。”
妮妮溜过去,一把抢过他的报纸,摇着他的胳膊嗲嗲地说:“去嘛。”
“去?我算什么角色?”无缺沉着脸问。
“你就假装是我爸爸,多有意思。你爸爸不给你开家长会吗?”妮妮为她的灵机一动只顾得意。
“再说吧。”无缺很勉强地说。
“哼!”妮妮把嘴撅得老高,放下他的胳膊,又向我偎过来,粘在我身上。
“你爱把自己想成什么角色就想成什么角色,犯不着跟个小孩讨价还价。不想去就不去。”我隔着桌子不高兴地抬高了声音。
无缺没说话,却把桌上的报纸“哗啦哗啦”卷起来,拿在手里,冷冷地说:“实验室还有事,我得走了。”
我也不说话,坐着头也不回,听他“当”地把门关上,下楼走了。
不去拉倒!净给自己添堵,我咽下去一大口柠檬茶,清凉败火。妮妮却蹲在地上抽抽答答地哭开了,我心里的火苗“呼”地又窜起来了,一把从地上提溜起她,很郑重地告诉她:
“到时候,妈妈带你去,在家练一练,一定得第一。”
“可是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我只有妈妈……”妮妮很模糊地说着自己的顾虑。我心里一震:这么大的小孩就知道要面子啦,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周六一大早,海边的风挺大,吹得有点睁不开眼,妮妮在她那些被父母牵着双手的同学中间,不蹦也不跳,很乖地偎着我,竟有些形单影只,楚楚可怜。我努力装出很高兴的样子,鼓励她去找同学玩,妮妮还是不合群。正犹豫着,“呜”的一声,哨声响了,乱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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