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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妹境况和于主任当初类似,希望也能有个完满的解决办法。
怀揣这般期望,谢茉再次敲进于主任办公室。
今儿风大,公社大院被摇落一地黄卷树叶,阴沉沉的云团密密匝匝挤压在天际,不知何时便要降一场淅沥沥的秋雨。
天儿不好,于主任便在办公室整理记录了解到的情况。
谢茉把王小妹的事告诉于主任。
于主任听到“苍耳扎肉”时,倒吸一口气,直到谢茉说完,她眉宇已皱起一道高高山峰:“歹毒!手段竟这么歹毒!我不当人的畜生玩意,这样的人就该送去劳改!”
换了口气,于主任告诉谢茉:“前些年,有个孩子跟另几个孩子打闹被推进苍耳丛里,滚了一身,送到卫生所护士给挑了好几个小时,孩子哭嚎声传出好几条街,孩子家长差点被找人拼命。”
因工作的缘故,于主任没少遇上惨不忍闻的人和事,但像王小妹丈夫这么折磨人的着实罕见。
“于主任,你看这情况该怎么处理才见成效?”谢茉不由地叹口气,问,“可以法办吗?”
于主任呼吸一滞,跟着长长叹一口气,火气暂且压了下去,颇为无奈地说:“社员法律意识淡薄,况且也没专门法律管这一块,说把人关起来法办不过吓唬吓唬,让他们收敛一些。事实上法办不了的。”
呵笑一声,于主任不知想到什么,口吻里抑不住的讥嘲:“这种事情要能法办的话,那街面上的男人得少一半。”
谢茉不自觉抿紧唇。
她再一次感触:女人在家庭和婚姻中的地位,比她想象的还要低。
上一世,即便男女地位仍不平衡,但至少在认知和大面上,大家都谴责施暴者,且存在暴力的家庭比例相对这年月也降低不少。
随着社会发展,义务教育的普及,女性意识的觉醒,包括妇女工作的深入……等等多方面因素综合之下,顽t疾在一步步祛除,总体走向是乐观的。
谢茉心里虽沉重依旧,但全不似昨日阴霾笼罩,心态平和积极良多。
“上头的指导思想是调解,是教育。”于主任端起茶缸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去县里开会时,也反映过相关情况,但……总归,是下头工作没做到位。”
茶缸重重搁桌上,于主任忍不住又拧眉叹气:“再说,在咱们公社关几天,治保主任、公社领导去吓唬吓唬,对下头生产大队的老农民管用,但王小妹男人是工人,轻易吓唬不住,关人还得跟他单位领导沟通,处理起来更麻烦。”
“不过,既然群众都来求助了,就没不使力的道理。”
于主任一面儿思索一面儿说:“……光用嘴去说去劝,就是把嘴皮子磨破都不顶用,他们早被说成二皮脸了,皮糙肉厚的左耳进右耳出,只有切实在他们身上割肉,他们才知道疼,才知道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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