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成绩这段时间里,中兴城掀起了商业大高潮。杨七手下的厂子、图书馆、说书馆、车马店都忙得不得了。
杨七这个节骨眼要把白先生抽走,封长青心里是不愿意的。但他一贯听杨七的安排,想着杨七说杨蒿必须由白先生这样的能人教着,才有可能成中用的人,不拖她的后腿。否则,再努力,挡不住家里人在后边掣肘。封长青也就做了白先生的思想工作,哄着白先生到了春劲院。
杨依依安排杨蒿正式地拜白先生为师。在二进院子的一楼给白先生安排住处,还买了一个少年男仆和一个孔武有力的妈妈共同照顾白先生。
九月十二的上午,杨芙开始腹痛难受。英王妃、杨蓉、杨依依、孙小宛接到报信,都来了绿芙小筑。孙小宛带着两个得力的弟子荷花、小梅,还有新来的柴胡。孙小宛发现,柴胡在药理上颇具天份,人也勤快懂事,就愿意带她。
小梅擅长护理,她负责指挥着绿芙小筑的一众下人。为产房消毒,为接生器具消毒。准备木盆,草木灰,烧热水,去熬药,准备孩子被裹、软纸、尿布,准备生前吃的东西和产后吃喝的东西。
直到傍晚,杨芙还是没有生,腹痛也一会重,一会轻的。宇文基急得满头大汗,几乎虚脱。
直到九月十三的黄昏时,孙小宛给她喝了一碗催产药,检查了一下宫口,点点头,在杨芙腹上找了几个穴位,扎了几针。荷花用推按手法助产,不一会儿,在杨芙把劲都使足了的情况下,一个红彤彤皱巴巴的小家伙生下来。
小梅给孩子擦净脸上的粘液,确定口鼻干净,倒拎着,轻轻拍他的小屁股,直到他不满地哭出来。
英王妃在外边高兴地问:“生了!生个啥?”
小梅大声道:“王妃,是个小公子,个头大,手脚无损,胖乎乎的。”说着抱了襁褓出来。宇文基激动地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了,就愣愣地瞅英王妃。
杨七翻了个白眼,男人到关键时候,啥忙也帮不上。对着宇文基道:“姐夫,快派人去给宇文家和杨家报喜,各送一只公鸡去。”
对绿玉道:“绿玉,你去厨房看着,按小梅说的,准备产后喝的药。再备一份酒酿荷包蛋,放点红糖。”
对碧荷道:“碧荷,你跟着小梅,听她交待产后注意事项。然后给大姐擦擦身体,换身消过毒的干净衣服。”
对红香道:“红香,安排下去,给小宛姑姑和三个助手准备点吃的,发重赏。告诉管家,安排给府里下人们放赏。”
英王妃也说:“全听你们家七姑娘的安排,快点去办。”说罢,觉得累了,看了一眼孩子,就去歇着了。
孩子三天时,老夫人、英王夫妇、杨侍郎、杨姑母,都来看望了。陈氏也快生了,就没来,只让人送来一把小金锁。杨芙状态很不错,孩子也乖。
孩子十二天时,亲朋好友陆续都来看孩子了。
孩子满月时,办了喜宴。宇文府、杨府、崔家,连老夫人的娘家也来了人贺喜。几个姻亲家都来了人。张家、王家、陈家,都有代表来。宇文祖父给孩子取名:宇文岳
席间,人们议论春季科举录用的情况。共取了一百名。头名是鲁地的一位考生,姓邵,三十五六岁。二名是姑苏一位考生,姓淮,三十八岁。李圭的成绩是第七名。八名是高相长孙高连。李璋落榜。杨茴落榜。陈家四个考生,陈秀是第八十七名,陈干第九十九名。其他两个落榜。
人人夸李圭是个人才,成绩绝佳,人又年轻,长得玉树临风。又夸陈家教子有方,两个孩子上榜。杨七前几日才知道,陈家两子考这么好的成绩,得益于封长青。在参试预选之后,封长青看陈家四子乡试的成绩靠后,就安排了白先生给突击补习了几个月。
又有人说,这次放榜后。有很多世家大族,在上榜人员中捉婿呢。那些官宦人家,书香门第,都盯着这帮人呢。毕竟是全国挑选出来的人才呢,只要是年龄不满四十的,就有人问。李圭显然是个香饽饽呢,除了个人优秀,家里也是富甲一方呢。陈秀、陈干也成了香的,成绩虽靠后,家产只中等农户规模。那也是二十岁出头,头年就上榜的英才,以后前途无量啊。
杨七跟两个舅舅打过招呼了,齐大非偶,不要攀附世家大族,不要急着许婚。有合适人选,要说清楚,不要隐瞒家世。不准出赔门财,不许低三下四的,没必要。
义王一听别人议论婚姻,就有些着急。跟杨侍郎道:“杨兄,咱两家孩子定亲有段时间了。两个孩子的年龄都不小了,要抓紧时间呢。年前,找个好日子,给他们把事办了吧。”
杨侍郎道:“正是呢,我也急的。我不是被降职了吗,心里乱槽槽的。最近与内人闹别扭,她在亲戚家住着,都快生了。再说了,小女心情不好,咱们再停停。”
义王道:“我看老兄官场失意,情场得意呢。新纳的妾室,长得好,还是书香门第出来的。身上那股文化气,一般女人真没有。杨兄可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长子快三十了,我的次子也二十多了,我是真急啊。”杨侍郎看他越说越露骨,有些不高兴。
英王道:“令郎是个好的。可是我那侄女对这婚事不是很欢喜,强扭的瓜不甜,要不,我们赔些财帛,这婚事另说?”
义王不高兴了:“当初是你们请人上门来说,我们看长子年龄大了,你家又有诚意,才同意了。如今,聘礼你们收了,两家下定。我们又没做什么错事,凭什么你们想把我们退了,是看不起我们家吗?还是想仗势欺人呢?”
。英王摇头:“别误会,没有看不起你家,更不敢仗势欺人。实在是我这个侄女呢,长得不太好,脾气也不行,还不听话。她不肯嫁,我们也不能把她打死了啊。”
义王道:“还说不是仗势欺人。你们姑娘不愿意,你们上我家门干什么?如今两家定亲,很多人都知道了,你们无端想退亲,这不是耽误了我儿子。不知道的,还以我们家多不济呢。我儿子长得也不行,不嫌弃你姑娘。我儿子脾气好,能容忍她。这亲事,我不退,说到陛下面前,也要履行婚约。她要是真死了,也得葬到我家坟里。”
英王道:“牛不喝水强摁头可不妙。要是换个新娘,你们怎么看?”
义王一愣,马上摇头:“我们家又不是收破烂的,乱七八糟的人我们可不要。”
英王道:“要是换成我的姑娘,侧夫人生的,我侧夫人不是一般的妾,那是英王平妻,江南李家的姑娘,陛下亲自做的媒。你看怎么样?”
义王道:“这不是胡来吗?不过,江南李家,富甲天下。用一个丧母长女换一个平妻庶女,要是嫁妆丰厚,倒是可以考虑。”
杨侍郎道:“大哥,不可啊。定好的亲事,怎么能随便换人呢,传出去,笑死人了。”
英王挑眉:“那你们家茭茭不是天天闹腾吗?宁死不嫁。尉迟兄又着急,时常来问,哥也没法子呀。”
义王看两兄弟争执,就道:“我是个粗人,没你们那么多事。痛快点,年前能不能办喜事?我儿实在拖不起了。”
英王叹口气:“尉迟兄别着急,我们兄弟回去商量,一准给你个信。”
事情没谈拢,几人不欢而散。
满月宴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这天休沐,英王叫了杨七,跟她商量一番。主要内容就是,与义王长子的婚事换人的可能性。商量得头痛,一起来了江南院见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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