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年一愣,呼吸骤然加重,心跳快到无法数清节拍,有什么东西如鲠在喉又呼之欲出。
他最终用指腹抚一下对方的脸颊,瞳孔清明,慎重地吻了吻何乐为的头发。
是的,对他好,是喜欢他。
第二天凌晨,五点的闹钟准时响起,大家约定好一起去看日出。
本来陈政年没打算去的,陪着一个瞎子凑什么热闹,然而瞎子的意愿非常强烈。
“我可以看见阳光的,我也要看日出!”
“要五点钟起床,你行吗?”
“当然可以,陈老大,不要小瞧人了。”何乐为当时信誓旦旦。
既然小瞎子想去,他也就奉陪了。
谁知道闹钟响了三遍,陈政年洗漱完,从浴室出来,人还躺在床上,死猪一样。
没到八点,何乐为的生物钟不允许他起床。
“小猪,再不起床就错过日出了。”陈政年拍拍他。
何乐为在床上扭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眼皮半张不张,黑眼珠子不知道跑哪去了,怪吓人。
“看什么啊?”他软绵绵地问。
陈政年把人从棉被里挖出来,不厌其烦:“日出。”
“日出啊……日出!”
眼珠“噔”一下回来,眼皮剌开,看着模样总算是清醒了。
何乐为连滚带爬,摸着墙冲进洗手间,还不忘支使陈政年:“陈医工,帮我拿一套衣服!”
他已经确定人不会把他赶出家门了,但还是怕再拿错衣服,干脆直接让陈政年帮他拿,反正再丢脸的事也已经被戳破。
最终何乐为花了十分钟把自己收拾干净,挽着陈政年出门。
天还黑着,凌晨的海边风特别大,气温还低,谢泽霖他们很早就到了,搭起几个帐篷坐在里头挡风等日出。
“你俩终于来了。”他说,搓着手哈气:“好冷,赶紧进帐篷暖一暖。”
陈政年倒觉得没那么夸张,毕竟是南方八月天,冷又冷不到哪里去。
但他还是摸了摸何乐为的手,“冷吗?”
“还好。”何乐为实话道。
手背的温度确实凉凉的,沾上海风的湿润,陈政年就带他进了一顶没人的帐篷。
“诶,你俩躲那么远干嘛,都没法聊天了。”谢泽霖喊。
陈政年先把何乐为安置好,再回他:“就这么聊。”
“乐为,你跟我聊,我们别理他。”谢泽霖说。
但是何乐为又有点犯困了,声音有气无力的:“好哦。”
“好好好,你俩都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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