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这人的确很风趣、很幽默。宁朝安的笑也并不是勉强,只是好几次都差点笑出泪水来。她自然不会让身边这个不甚熟悉的人看透自己的心情,所以笑得越发爽朗了。她不大敢承认自己是在和安箫赌气,气他竟然完全对自己不上心。以前的他们明明不是这样的。四年之前,他们离得再远,心都是在一起的;可现在,即使她挨着安箫坐着,却感觉不到他的温度,更不明白他的心意。他想弥补安笙,这她能够理解。可是她为他埋葬的难道不是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吗?为什么自己的付出似乎到了他的眼里,就好似一文不值了呢?
宁朝安想不通。她也不愿再想了,不管不顾地和容初天南海北地侃着,似乎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会好受点儿。
安笙的基础训练草草结束了。她实在是不乐意见到容初这个家伙冲着宁朝安笑得那样温和。她黑着一张脸下了训练场。
才和宁朝安笑成一团的容初立即站起了身迎了上前。
安笙却赌气似的不理会他的笑脸。
这一幕自然完完全全地落在了安箫的眼中。先前安笙在训练的时候,他便看到自己这个呆呆傻傻的妹妹一直在拿余光瞟人家。可等人家笑脸相迎的时候,她却板着一张脸不吭声了。
真是个傻丫头。
容初吗?
自己虽说才给他上了几节格斗课,但是这人无论是谈吐还是举止都颇不俗,一眼就能看出这人并非池中鱼、笼中鸟。更何况,他还是堂堂容氏企业的大少爷,那会让多少优秀的女子上赶着倒追呢?只是,这样的人会看得上自家这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姑娘吗?
安笙她若是真能有这么个归宿倒也不错,至少以后她可以和现在折磨她的种种生活彻底说再见。自己回来本就是想把她从水深火热的生活中拯救出来的,但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想得太过简单了。他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也低估了安笙的韧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人真会是安笙的好归宿吗?
安箫并不确定。他只知道,安笙最后无论被他交到了谁的手上,他大概都不会彻底放心。
安箫叹口气,这样一来他岂不是要一直呆在这儿,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看顾着这个妹妹?他原来可是只打算回来看一看,只要安笙得一良人,他便会立即收拾包裹重新上路。以后,他或许会和安笙联系,也或许不会。至少,在回来之前,他从来没觉得青州会是他的久留之地。可现在,他真的越来越不确定自己是否能离得开这儿,更不确定自己是否舍得离开安笙。
“想什么呢?”宁朝安见安箫一直不说话,拉了拉他的衣袖。
安箫笑得勉强,“没想什么。”
容初的兴致颇高,撺掇着四个人一起找个地方吃点儿宵夜。
宁朝安自然是看安箫的意思,所以也不答应,只盯着安箫看。
安笙倒是回得干脆利落,“不去。”
安箫一听安笙的意思,便也附和道,“很晚了,还是都回家吧。”
容初却不依,“现在早得很呐。青州的夜生活可是很丰富的,走吧。”
容初说着便自然而然地拖住了安笙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把她塞进了副驾驶室,然后又冲并肩站着的俩人努努嘴,“上车。”
宁朝安还是耐心地等着看安箫的意思。而安箫一见妹妹已经被他塞进了车,自然不能让她这么轻易就羊落虎口,便大大方方地坐进了容初的车里头。
上车后,四人极有默契地没讨论去哪儿吃夜宵,任由容初开着车在这黑夜里肆意奔驰。像他这种夜生活已经成为生活必备品的人,自然知道在这夜深的时候去哪儿有美味的吃食。
安箫的车很快驶近了闹市区。
车外人声鼎沸,车里头却安静异常。
容初咂巴着嘴,询问安笙道,“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安笙默默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暗自琢磨着这个作为宵夜的西餐是指肯德基还是麦当劳?她不确定,便也不好开口回答,顺手便把烫手山芋丢给了宁朝安,“朝安姐,你说呢?”
宁朝安一扭头,盯着安箫默不作声,意思却再明白不过了。
安箫接过了宁朝安的眼神,微微一笑,“随意。”
容初一听这话,也不客气,径直便把车开进了一条小巷子。
停好车,他引着众人下了车,“晚饭我吃得辣,这会儿吃点清淡的。这里有家老字号的粥铺,味道很好。”
四人鱼贯进了粥店。这时已经夜深了,店里只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伙计。一见容初进来了,忙有人迎上前来,“哟,容少,稀客稀客。”
容初笑笑,也不应声,旁若无人地往店堂深处走着。
安笙慢了一步,和宁朝安并肩走着。
容初却不乐意了,强有力的手扣住了安笙的手腕,轻轻一拖,使得她与自己并肩了才继续往前走着。
安箫和宁朝安看得分明。
安笙的脸上却烧得慌,一会儿的功夫便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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