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很领情地海吃了一顿。林想容看着这个朝夕相处的妹妹,心里满不是滋味。
今早她还在花想容的时候,妈妈打来了一个电话,询问林恩这个丫头的婚事妥当了没。
林想容颇为难,不知该如何向妈妈解释。
电话那一头的妈妈还留着几分年轻时在商场打拼的精明,直白无伪地提醒林想容道,“林恩和你毕竟又隔肚皮又隔心。这么些年,天大的债我们也早就还清了。她也到年纪了,早点儿找个人家把她安安稳稳地嫁出去也就了事了。以后和她少来往为妙。”
林想容叹口气,不知该不该和妈提一提林恩这个丫头对那个花名在外的师兄的死心塌地。
她正犹豫间,妈妈又冷冷地说道,“切莫养虎为患。”
林想容的心寒了又寒,但即便如此,她今儿个还是兴冲冲地帮着林恩操办着生日晚宴。
现在的林恩正坐在自己的眼前,笑得无忧无虑的样子,令林想容有些心酸。这会是一头韬光养晦的老虎吗?这会是一头以自己的心头血喂养出来的老虎吗?终有一天,她是不是将要攻城掠地,将他们这群人杀个片甲不留?
林想容不确定。她并不愿意相信她真心对待的会是一头已有獠牙和利爪的老虎。
毕竟,更多的时候,林想容愿意相信,她和林恩就是眼前这样一副相亲相爱的模样,绝不掺假。
林恩揉着圆鼓鼓的肚皮一步三晃地回了房。
林想容则笑眯眯地对着她说,“晚安。”
林恩夸张地冲林想容抛了个媚眼,“姐姐也是啊。”
目送着林恩回了房,林想容几乎累得虚脱了。这一天,她的脑子一直在飞速地转着,令她坐卧难安。
林想容看看墙上的欧式挂钟,他出去送容仲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竟还不曾回来。但她毕竟是累了,也提不起劲儿去门厅里看个究竟,便径直回了房。
林恩一进房,便在书桌上看见了包装精美的礼物盒,想必是姐姐姐夫送的。林恩却好似没看见一样,动也没动那份礼物。
她在床上直挺挺地躺了一会儿,却忽然记起了顾年意送的礼物。
她从床上坐起来,从包里取出了那个黑色的丝绒小盒子。
一条鸽血红的项链。林恩从小见得多了,并不惊讶,更何况这项链做工并不十分精致,镶嵌技巧也只得一般。林恩心中默算了算,这条项链对自己或许并不值一提,但是对于顾年意那个苦哈哈的异地打工仔来说,也许为了买上这条项链,他得喝上好久的西北风了。
真是个呆子。
林恩苦笑着撇撇嘴。
说起来,自己能够认识师兄还是因为自己球技不佳,一不小心砸中了路人甲顾年意。想不到的是,那顿莫名其妙地饭局上,这个路人甲带来了她的劫,容初。若不是这个劫,或许她早已洒然离开青州,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了。只是,她最终没舍得离开。而路人甲说到底都只会是路人甲,住进心里的那个人却已经划地为王了。
林恩把这条项链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抽屉的最深处。而书桌上的礼物盒,她还是没有兴致打开。就这样摆着吧,或许明早她就会想要打开了,也或许明早她会赌气地把这份礼物连着盒子一起丢进垃圾桶。
她会吗?她有这样的勇气吗?
她不会,她也没有这样的勇气。
至少,无论如何,现在的她不会这样做。
现在的她獠牙还未磨得尖利,一双爪子也只能帮那群人挠挠痒而已。所以,她得隐忍。
☆、第四十八章 越是在乎越是猜不透
安笙今儿个的基础训练心里头一直憋着一股气,有些放不开。她闹不明白为什么想去看电影的哥哥和朝安姐会留下来陪着她,她更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鬼见愁一样的债主也会蹲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安笙本就笨嘴笨舌,这会儿更是无力吐槽了。自己脸皮一直薄,可一个简单的基础训练旁边却杵了三个目光如炬的电灯泡。这真是让她很为难。
她小心翼翼地活动着身体,动作幅度比之于平常小了很多。但饶是如此,她还是在琢磨着自己的动作落在了某人的眼里会不会显得笨拙无比。
她心不在焉地活动着筋骨,眼睛却总是有意无意地从容初的身上一扫而过。他不知正和宁朝安聊着什么,逗得朝安姐笑得花枝乱颤。
安笙的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这个容初难道不知道朝安姐已经名花有主了吗?怎么这么正大光明地……安笙的脑子打了结,那俩个字始终没能在脑海里出现。
哎,哥哥也真是的。怎么也不把这个瓦数太足的电灯泡给踢出去呢?
可安笙这心里头越想把他踢出去,眼睛就老是往他那儿瞟。安笙的脑子转得慢,自然不会觉得自己对这个可恶的债主动了什么花花心思,她只是心里为哥哥不平而已。
安箫坐在一边安稳如钟。他自然没注意到自己的女友已经和容初越聊越火热,俩人简直笑成了一团。他的注意力全都在训练场上的安笙身上,丝毫没被身边的两个人的笑声给扰乱了心思。
宁朝安坐在容初和安箫的中间。她虽是一直在和容初聊着天儿,心里盘旋着的那个身影却是安箫。她时不时便用余光飞一眼安箫。只是越多看几眼,心便越凉。安箫的全副注意力都在安笙的身上,压根儿注意不到身边还有她宁朝安这么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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