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雪逢看着面前堆着小山似的糖堆,虽然是非观还未形成,但是他本能知道抢别人东西是不对的。
“师兄。”他扒着宁虞的小臂,努力板着脸,道,“不能抢别人的糖。”
他的奶音又轻又柔,不知是不是同秋满溪待久了,尾音还带着点奇异的软糯,如水似的温和。
一旁的师兄纷纷捧心,就连方才不情不愿掏出糖的泪痣少年也顿时软下了心,直接想说没事全都给你。
宁魔恶劣惯了,丝毫不被易雪逢的可爱所迷惑,他头低头冷笑一声:“吃不吃?不吃还给我。”
易雪逢正色道:“这是别人的,你把‘还’去掉。”
宁虞几乎被气笑了,这小崽子竟然把今天早上那套原封不动还回来了。
他长手一伸,手掌直接将一堆糖给扒拉到了自己桌子上,一颗都没给易雪逢留。
小雪逢“啊”了一声,宁虞还以为他被自己气到了,冷哼一声,等着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易雪逢心想:“啊,原来师兄这么喜欢吃糖啊。”
宁虞还在等他被自己气哭,左等右等,却突然看见易雪逢撑着手从凳子上跳下去,一下扑到他腿上,仰着头看他,道:“师兄如果想吃糖,雪逢可以撒娇让师尊下山给我们买。”
宁虞一愣。
易雪逢抬手拍着他的手,奶声奶气道:“放心吧师兄,我会和师尊说是我想吃,不会暴露你的。”
宁虞:“……”
在易雪逢看来,师兄明明那么凶悍,说话总是恶声恶气的,但是竟然喜欢吃小孩子才喜欢的甜腻腻的糖,还每天准时来上早课,定然是个很乖的人。
宁虞没等到易雪逢生气,自己险些被气个半死:“谁他娘的……”
易雪逢茫然一歪头:“娘?”
宁虞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他幼时在市井中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堪称无恶不作,哪怕是再粗鄙的脏话也是张口就来,虽然这些年被秋满溪就矫正了许多,但是一旦生气了还是会本能地脱口而出。
易雪逢左歪歪头,右歪歪头,奶声学他:“他娘的。”
宁虞:“……”
众师兄:“……”
有几个脾气暴躁的师兄已经忍不住按着桌子站起来,目露凶光地瞪着宁虞,其他弟子眼中也全是谴责和愤怒。
宁虞刚来归鸿山时比这恶劣多了,几乎每一句话都有脏话,听得这些家教良好的少年们气愤不已,经常三五成群地下了早课去堵截宁虞,扬言要揍他一顿——虽然每回被揍得都是他们。
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他竟然故态复萌,而且还将这等粗鄙之言教给那么听话温顺的小师弟!
愤怒的师兄们又开始三五成群地窃窃私语,商量着下了早课该去哪里堵截宁魔头。
宁魔头脸都黑了,沉着脸对易雪逢道:“这种话不准学!”
易雪逢茫然地问他:“是不好的话吗?”
宁虞点头。
易雪逢道:“那师兄为什么要说呀?”
宁虞一时竟然被问住了。
易雪逢见他不回答,小奶音又软乎乎地重复了一遍:“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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