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纸鹤失去灵力后,安安静静歪在一旁,宁虞沉默许久,才终于将传讯纸鹤捏起,漫不经心地将之往拇指上的储物戒中里塞。
只是储物戒东西太多,他刚抹开禁制一堆东西突然哗啦涌了出来,胡乱散了一地。
仔细看去,掉落地上的竟然是一只只雪白的传讯纸鹤,那纸鹤的眉心还点着两点朱砂,看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宁虞像是已经习惯了,随手一挥,无数纸鹤翩然飞起,哗啦啦飞入了储物戒中。
等到他将所有纸鹤都收了进去,才发现自己腿上也落了一只。
宁虞垂眸看了许久,才轻轻一点那纸鹤的眉心,一个清越的声音从中传来。
“师兄师兄,师尊又在偷酒喝了,在清潭这边。他还塞给了我两串甜团子要我向你保密,你说我要不要拿呀?”
少年宁虞的声音还带着点故作冷漠的青涩:“你让他等着。”
“好的,那甜团子我可以先收了吃吗?”
宁虞:“吃。”
而后,便是一阵沉默。
宁虞又来回听了一遍,冷漠如琉璃的眸子有些复杂,似乎是怀念、又似乎是悲伤,不过他自来不会让自己喜怒形色太久,只是片刻便恢复到了平日古井无波的冷厉。
关于蛮荒那抹幽魂之事清川君喋喋不休到了大半夜,宁虞又难得出了会神,抬头看去,外面天幕已然有些蒙蒙亮。
易雪逢在房中睡得正熟,突然感觉一股寒意从床沿缓慢爬上来,像是几根绳子飞快缠绕上他的四肢。
寒意源源不断顺着经脉蔓延,易雪逢直接被硬生生冻醒了。
他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地爬起来,睡眼朦胧看了看漆黑的窗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梦还是现实。
突然,房门被轻扣两声,宁虞冰冷的声音幽幽传来:“起身,出来。”
易雪逢:“……”
易雪逢揉揉眼睛,茫然道:“什么?”
宁虞直接不耐烦了:“练剑。”
易雪逢满脸懵然地看了看一旁的玉天仪——寅时才刚过一刻。
平日里卯时起身,易雪逢都要反应一会才能清醒,更何况现在才寅时。
易雪逢直接想倒头就睡,有些痛苦道:“我不想起,再让我睡一会。”
这种撒娇太过熟稔,宁虞眉头一皱,却没多想,他又敲了敲门,道:“我数三下。”
易雪逢:“那再让我睡三下。”
宁虞:“一。”
易雪逢抓紧时间倒回床上拼命想要入睡。
宁虞:“二三。”
易雪逢才刚闭眼,便被破门而入的宁虞直接揪着领子拖到了院子里。
易雪逢身着单薄的中衣,站在地上身体还在左右晃着,似乎随时都能倒下去。
宁虞道:“把切云拿出来。”
本来迷迷瞪瞪的易雪逢顿时清醒了,他飞快后退几步,还没消肿的手背在腰后,忌惮地看着他。
他刚才睡懵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昨日他胆大包天骗宁虞的事,按照宁虞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又要打他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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