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雪逢将脸上的泪水胡乱抹去,边跑边笑:“哈哈哈我就说他受不了示弱,你还说他一直冷血无情,你看,这不拿回来了吗?”
切云似乎还想再泼他冷水让他清醒一下,但是他终于逃脱了宁虞那个大魔头的魔掌,心情正极好,也忙附和:“嗯嗯!爹爹说的都对!”
两人濒临破碎的父子情再次稳固得如铜墙铁壁。
易雪逢唯恐宁虞再发疯地追上来,跑得飞快,他直接掠到墙上,脚尖踮着墙瓦宛如一只猫悄无声息地闪过去。
片刻后,两人从寒淮川最南边飞窜到了最北边,确定宁虞不会再追上来了,易雪逢才站在墙上,狠狠松了一口气。
切云逃出生天,立刻欢天喜地的原地化成人形,一把扑到了易雪逢的背上挂着,双脚还缠在他纤瘦的腰上。
“爹!你怎么这么有胆子呀!?切云最喜欢你了!”
易雪逢气还没喘稳,被化成人形的切云猝不及防压了个正着,身形猛地一晃,在墙上东倒西歪了半天终于支撑不住地朝着墙下倒了下去。
只听到两声惨叫,易雪逢和切云直直摔入了墙下的草丛里,激起一旁两只争食的松鼠连果子都不要了浑身竖毛地逃窜到了树上。
易雪逢身上头上全是枯叶,他坐起来捂着头咬牙切齿地道:“易切云!”
切云也摔了个七荤八素,他怕挨打,身体柔软得像蛇一样歪在易雪逢身上委屈地哼唧着撒娇:“我不是有意的。”
易雪逢一把把他的头给推开,道:“你到底跟谁学的撒娇这一套?”
切云实话实说:“跟你啊。”
易雪逢:“……”
切云学他方才扮可怜的模样,软软道:“义父。”
易雪逢:“……”
易雪逢真心实意道:“我觉得宁虞现在还没走,我把你还回去吧。”
切云:“……我错了。”
易雪逢拿手点着切云的额头,斥道:“没出息。”
切云:“也是跟你学……”
易雪逢:“嗯?”
切云立刻不敢说话了,忙讨好地冲他笑。
易雪逢这才将手收回来,只是余光一扫切云的墨发,眉头一皱:“你头上的剑穗呢?”
切云抬手理了理头发,发现没有了剑穗,满脸懵然了许久,又伸出两只手绕着头来回摸了两圈,确定剑穗真的丢了后他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啊啊啊我的小剑穗!”
易雪逢险些被他这一嗓子给震聋,抬手挡了挡耳朵,皱眉道:“是落在宁虞哪里了?”
切云哭得喘不过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易雪逢将他散乱的头发拨了拨,安慰道:“我再给你找一个,别哭了,乖一点。”
切云满脸泪痕地哽咽:“可是……那是爹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其他人都没有的。”
在世人的眼中,非人之物便是异类。
就算兵器有了器灵,也仍然是冰冷的死物,于修士而言,兵器说好听点是同伴,难听点只是工具,甚少有人会对一个器灵产生任何感情。
就像是御兽道修同契约灵兽的关系一样,无论灵兽幻化的人形多么貌美类人,在道修眼中,始终同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人类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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